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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瞒我了。从小就看着你们吵架长大。”我说,“你和爸爸的性格我还不清楚?”
她开始诉苦:“好,你帮我评评理,到底是谁不对。谁不知道喝酒伤肝?你爸爸明明有脂肪肝,体检表上写得清清楚楚:建议戒酒。——还逞能喝什么喝?人老了,脾气也奇怪,我说他两句,竟然一个星期不理我。”
我抚额。
“妈,由他去吧。”我说,“你们以前的纪录是一个月不说话。”
她埋怨我:“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都劝父母和好,你却劝我们吵架?”
“夫妻间许多事情可以用吵架解决。吵完一了百了。总比没有人可吵好。”
“你爸爸那么疼你——”
“妈,你的意思是爸爸不疼你?”我帮她回忆,“那一年你高烧,谁为你去叫医生?你说想吃饺子,谁立刻去买?千万不要说是我。”
她不语。
我觉得胸腔窒息:“你与爸爸这么多年,想没想过旁人多么羡慕?”
她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羡慕的,身边朋友都结婚几十年了。你和周宴好好过日子,以后……”
我强忍颤抖声音:“我知道。”
她说:“我埋怨周宴忙,也只是说说而已。以后还有许多事情,你能体谅他当然最好。夫妻就这么回事。”
我放下手机,电话又响。
“妈……”
那边放声大笑:“哟,好女儿,真孝顺,不枉我养你三十年,哈哈!”
我仔细查看屏幕,上面赫然是“大姐”二字。
我没好气应她:“是是,来得正巧,刚与家里通过电话。”
“我觉得无聊,想起很久没有聚会——你家牧牧怎么样?很大了吧?”她那边传来电视声音,“这边倒有个节目,上面的小姑娘和牧牧像极了。”
我说:“牧牧刚过五岁生日不久。”
“你那边是晚上吧?周宴呢?”
“他不在家。”
“噢!”她发出美国式夸张惊呼,“别人春宵苦短,你却要独守空房,幸好有我及时送来温暖。还不快磕头谢恩。”
我苦笑。
“下个星期我要和HENRY回国。”她笑着说,“有一个表弟终于结婚。可算了结全家心腹大患。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带的?”
“黄脸婆一个,丑人何必自做怪。”
“怎么这会儿愿意承认自己丑了?当年谁自诩舍花?啧啧……”
“我离婚了。”
“离婚有什么了不起?离……”
她突然醒悟过来,“等等,你说谁离婚?”
“我。”
“你?和周宴?”
“怎么,还有别的人选?”我反问,“我记得只请你们喝过一次喜酒。”
她惊叫:“不可能,你们明明……”
“明明什么?”
她说:“那一年你去图书馆,在楼梯上滑倒……”
“对,是周宴背我回来。”
她说:“周宴的明信片,你跟宝贝似的夹在《巴黎圣母院》里……”
“对,被小五借走了我还追回来。”
她说不出话来:“你……”
我一字一顿告诉她:“没有骗你。”
许久,“木晓,”她说,“你移情别恋?”
我不答。
“难道是周宴……”
我说:“人算不如天算。”
“木晓,你不该离婚。”她换了严肃口气,“你们离婚对牧牧没有任何好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们现在在牧牧面前假扮夫妻。”
“你们可以假扮多久?五年?十年?周宴如果同别的女人结婚,生了新的孩子,当时你可想过怎么办?”
“木已成舟。”我说,“你可以脱口而出的事,我竟然前天才想到。”
“谁让我这辈子比你多吃三个月的奶。”
恍惚间回到大学时光。七个女子聚进一间宿舍,自报生辰,顺序排名,亲如一家。四年间无忧无虑。
我轻叹:“对。你是大姐。”
“木晓,你等我。”她说,“只要一个星期,我马上回来。”
这个周末周宴没有来看牧牧。周雪给我电话:“还在家里。父子竟然没有翻脸。”
我无力揣测他在周家大宅还能翻出何等风雨。
“爸现在只记得周宴刚和你结婚那阵。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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