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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跟小舅说什么啦?”
小不点抬头看我,想了想说:“是小舅问我问题。”
“小舅问你什么啦?”
“他问我如果我最宝贝最宝贝的玩具被人抢走怎么办。”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没有宝贝的玩具。”小不点说,“然后小舅就问我,那我的奶酪巧克力棒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哦,那你怎么办呢?”我满头黑线,这丫头果然是吃货。
“当然是赶紧抢回来吃掉啊!”念念一副‘妈妈是笨蛋吗?’的表情看着我,拍拍小肚皮,得意地说:“吃到念念的肚子里,变成念念身体里的一部分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抢走啦!”
“。。。。。。”我无力扶额,小鬼头,不要教坏你小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我要赶紧写新文了QAQ
☆、再等
弟弟回去后,他就跟别人打听陆栩,听说阿蛮非洲乌鸦,乃至陆栩哥哥都被他狠狠烦了一遍,最后他成功了,拿到了陆栩的电话。
他没有直接去找陆栩,也许是因为陆栩总是换酒店,也许是因为苏娆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毕竟弟弟最怕的就是被陆栩讨厌。
于是他选择每天都给陆栩发短信打电话,但陆栩从没有回过,也没有接过。但弟弟很有耐心地接着发,有时一天能发上十几二十条,我都不知道他原来是那么多话的人,但这一切都还是石沉大海。
弟弟变了,当我过年前照例去给他送饺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更不爱笑了,有时捏着手机,目光里茫然一片。以前我根本不敢想象弟弟能安静地坐上一天,可现在,他就时常握着手机发呆,连睡觉,手机也在手上。
我想这一刻弟弟也意识到了,他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在等而已。
可他真的很有耐心,他每天都发,过了年,春回大地,然后夏天伴随着雷阵雨又来了,他就这么坚持了有大半年,陆栩一次也没有给他回应过。但是我也一直没有听到过陆栩结婚的消息,倒是听说他特别低调地办了一场订婚宴,我和弟弟没有被邀请,但听说不知道为什么,这场婚宴中途就被打断了,没有继续下去。
于是备受打击沉寂多时的弟弟跟好不容易见到了黎明一般重振旗鼓,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个那么有耐性的人,有时候我真的看不过眼,就会问他:“你这样不累么?”
他就笑:“怕什么,反正我除了时间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后来我也不想再过问,毕竟这是他的人生,要怎么过,过成什么样,他都得自己负责。
像掌心的砂,时间一天天流失掉,弟弟继续他滴水穿石的短信大业,我不时去看他,给他带点吃的用的,他在这方面一向不注意,给他什么他穿什么,给他什么他吃什么,没有就算了。
我照例在年关将近的时候给弟弟捎点饺子,这一年,弟弟已经二十九岁,他眼角开始出现细细的纹路,不明显,却又难以忽视。我帮他把饺子一个个码号装进冰箱冷冻层。十一年了!足足等了十一年!这几个字仿佛重锤落在胸口,我有时简直无法相信弟弟是怎么走过来的。我第一年开始给他送饺子的时候,三鲜馅的虾仁只要十二元一斤,现在已经涨到三十二元了。当我关上冰箱门时,看到他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时间过得真快,是吧?”
对我来说也许是快的,但对他而言,也许每多一秒都是煎熬。
但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折,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除夕夜的弟弟呆在家里,然后门铃突然响了,那个时间已经很晚了,快到零点敲钟的时候了,弟弟想不到是谁会来。
但我这么说的话,谁都能猜到是谁了对吧,是的,没错,就是陆栩。喝了一点酒,笑容像十几年前一样温柔的陆栩。弟弟一拉开门陆栩就抱住了他,弟弟足足呆了五六分钟才回过神来,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弟弟也许就能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可那时候他太高兴了,高兴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后来的事情我足足到七八年之后才听弟弟亲口说出来:“我以为他回来了,其实他只是来做最后的道别。”
那一年绝对是弟弟过得最舒心的一年,他们俩把春节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买花炮来放,吃饺子,看一年比一年没意思的春节晚会,然后等最后的倒数。
电视的音量开到最大,门敞开着,弟弟和陆栩坐在公寓楼前的空地上点烟花,屋子里传来倒数的声音,周围开始出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震耳欲聋。陆栩伸出手包住了弟弟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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