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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听着,我不需要你来担心我,所以以后别再跟着我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你在的话只会碍事。”他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下楼。马荆棘却像被雷劈了,怔怔的站在原地,三秒钟之后回过神来,蹬蹬蹬的跑下楼梯,大声的叫道:“谁要跟着你!你被妖怪骗到死我都不要理你!你活该,冷血动物,你跟妖怪有什么两样……”
她正对着他的背影大叫,底楼的门突然间被撞了开来,一身T恤短裤手拿网球拍的周亦涯大步跨了进来,很难得的大声喊着:“马荆棘你在不在里面?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法术,我刚刚无论如何都进不来……”
正往外走的白初一几乎撞到他的身上,而周亦涯也看到了他,声音一顿,随后眼神越过他落在了身后的楼梯上,那里,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正戛然而止。
他与他擦肩而过,他听到他快步走上楼梯,他还听到轻微的吸气声,然后是周亦涯惊讶意外的声音:“马荆棘,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白初一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推开门,门外是下午两点的阳光,烈的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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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马荆棘很早就睡了,连周亦涯要请她吃润记的双皮奶她都没答应,尽管在此之前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提起过对那里的甜品垂涎三尺。
下午的时候她跟在他身边一路抽抽搭搭的回宿舍,忽略掉了许多又羡又妒的目光,却忽略不了他的追根问底,最后只好以碰见了可怕的妖怪差点没命之类的理由来搪塞之。
其实妖怪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么可怕,让她觉得可怕的人是白初一。
她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不管她怎么把他当成朋友,在他眼里,她的地位可能连一只过路的狐妖都不如。她不知道像凤鸣那样的人是怎么和他深交的,在她看来,这个人简直就是水火不侵,不可理喻。
也许等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妖怪的那一天,她就会和他断了交集,从此相见亦是陌路。她相信这种事他一定做得出来!
也不知怎的,她就哭了。
她觉得自己甚没出息。
也罢,睡一觉,明早起来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好姑娘。他说她碍事,OK,她决定以后就算担心一只猫一只狗也不再担心他了。
于是在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梦见了怀碧。
梦境中的幻像真实的叫人心悸。斜齿兰的香味如此甜美,夏夜的温度让皮肤下渗出一颗一颗的汗珠。她听到了白衣女孩轻轻的吟唱,她在她面前起舞,笑意带着几分亲切熟稔,蛊惑人心的指引着她一路走出宿舍,走上东门外的林荫道。她推开小楼半掩的铁门,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走上了阁楼。
清亮的月夜,怀碧笑吟吟的倚在窗口,白衣胜雪。
“哎,你果然来了。好奇怪的人,你能感应到斜齿兰的香味呢……”她笑着朝她伸出手掌,微凉的手直落在马荆棘的脸上,“白天你救了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作为回报,我请你来玩吧……”
她笑起来,手下一紧,蓦然抓住她的胳膊,马荆棘只觉得一股冰凉入心,手脚都像是被看不见的绳索缚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碧不费吹灰之力的拉住她,伸手扯开那幅布帘,毫无阻碍的朝镜子里面走了进去。
不错,她就是那样走进去的——好像那不是一面镜子,只是一扇门。
镜子后面是一片离离草原,开满不知名的小碎花。天高云淡,视野辽阔,竟是一派春色旖旎。马荆棘越发确定自己是在梦中——只有梦里,才会有那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回望来路,天地间悬着一方小小的窗,窗那边黑暗逼仄,正是那个小阁楼。
怀碧正用一种探究的,带着几分恶毒混杂着几分妩媚的眼神看着她:“小妹妹,这里就是我的家。你喜欢吗?”
马荆棘不喜欢怀碧叫她“小妹妹”,因为她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但她的确很喜欢这片草原,只有在妈妈寄回来的照片上她才看到过这么纯粹的蓝天。
“喜欢吗……那你就留下吧!”怀碧轻柔的语调蓦然收紧,眼中泛出奇异的光芒,“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把我封印在镜子里,我一直想要离开,可我走不掉。幸好上天把你送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毫无阻碍的跟我一起进来,但是……”她的表情变的欣喜若狂,“只要你代替我留下,我就可以离开了!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马荆棘不明白她的话,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