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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他与另一个将所有心绪皆掩于一笑之人间没有自己立锥之地。尽管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而那个人却远在千里之外。若在以前,只怕暮荷早已知难而退,下面的话自然亦无须再提,但经浮沉,历生死,今日的楚暮荷已非昔日全然小女儿之态。“杀伐战乱祸起无由,世本待豪杰出平天下乱世。”绢丽秀容现出从未有的刚毅,柔美的唇扬起本不属于她的弧度,“世子当仁不让。”秦昕瞧见她眼底的认真,亦收敛了漫不经心之态,淡淡笑道:“郡主抬爱。”
楚暮荷心道:他依旧不愿对我露实。顾不得心中酸涩,楚暮荷直言道:“世子如今已然万事俱备,但民心所向绝非战乱,然,若上位者失道则不然。”秦昕何等敏锐之人,这话已听出几分真意问道:“郡主言之灼灼,想来绝非空口无凭。”
楚暮荷微笑道:“暮荷得先父遗书,指当今九五至尊曾于昔日战乱之时勾结外敌陷害忠良,逼使家父暗里助之,家父无奈违心而为,后反遭其下慢性毒物,暗地留书以告后人。”
秦昕听其言,心一动,为的却非此物若用之得当能,使之适时,起兵将师出有名,亦非此物能给敌手致命一击。对此意外之意外,他只有一念,被害的昔日忠良乃何人,是否…是否便为……
楚暮荷观其神色,不明其所思却知其心有所动,启唇道:“世子可于周亲王退那钨启与…与叛军之将后将此书昭告天下。”顿了顿,一字一句续道:“周亲王爱妻之名天下皆知,加之其威望经此一役必又大增,届时非但周亲王府再不会与世子为难,凡天下有识之士皆愿为世子所用,天下民心所向者亦非世子莫数。”果然!秦昕省得她言下之意,那遗书所书定与昔日周家之事脱不了关系,那么…那么自己与她是否就无仇怨?再抬眸看向温婉立于前的窈窕淑女,灰褐眼眸微眯,自己以前还真是看走眼了。
“郡主手握此物若此时拿出可助楚家摆脱污名,扭转情势,却为何…不为,反来寻昕?”
楚暮荷一愣,对上那疑虑不降反升的两汪深潭,隐逸许久的情愫夹着辛酸委屈一起涌出,凄然一笑道:“我自是为了自己。”秦昕挑眉不解。暮荷径自道:“世子暮荷非女中翘楚,这一生却只动一次心,只因一人一笑,虽知那一笑参杂诸多算计,甚至毫无温度却依旧动了心,飞蛾扑火,作茧自缚,愚昧否?”秦昕纵然铁石心肠,但他自己动情动心后深知其中苦涩面对柔情款款,深情眷眷不由微动。
“是故我为自己而来,为那一生一次傻至极的动心而来,世子,暮荷别无所求,唯愿此身相托,可否?”秦昕皱了皱眉。一时无言,半晌沉默,针落可闻。许久,秦昕似是下了决心,望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娇弱少女微微笑道:“郡主冒其险而来,这份心意秦昕感怀,郡主不弃且留下避避风雨吧。”楚暮荷似惊喜抬头,却闻秦昕道:“待等天下安定,郡主…可再觅良婿。”
狠狠咬着唇,一起一落,楚暮荷只觉一阵凄苦,心坠至谷底。闭了闭眼,楚暮荷直视秦昕,却眸光涣散,失了神采,“我来此前刚见过燕昔,她…亲口说无意来此……”“楚郡主。”秦昕依然微笑着,只是眼神徒见两分凌厉,“郡主的好意,秦昕心领,只是……”眉眼弯弯绽出炫华,收尽适才那一分柔和,敛去曾有的怜惜,便是那抹绕身数日的黯然亦不留踪迹,“只是要得这天下民心,秦昕何需他人相帮?”那一瞬逼人气势竟使楚暮荷为之一窒,自己…是否真地了解眼前这人?“燕昔她……”不知是心又不甘,抑或思绪纷乱,楚暮荷无意识地开口,话至一半却又噤了声,心底隐隐清晰,这人惹不得,而燕昔…燕昔怕便为其逆鳞!秦昕却笑了,笑得那般傲然,却偏偏夹杂了一分令人刺眼的柔情,“有些事不是她一人能定的。”拂袖转而淡漠,“就更不劳郡主操心了。”吩咐小瞳先且安顿远道来客,秦昕亦不再多瞥失魂落魄的楚暮荷一眼,但觉心神却舒畅了许多。
正是,秦昕行事何时却要处处顾及他人意愿?再则,露出近乎顽皮的笑意,与那本该格格不入的霸道之气却偏偏结合得甚好,栖雁,曾记否?当初可是你嘱咐我休要松手的呢。
尘封往事何相忆
“你来了?”秦亲王朝来者微微一笑,眸中消散了曾经的尖锐凌厉,如滔天巨浪在数次翻滚后终趋于平静,往日的阴利亦淡薄了去,那神情乍一看竟与秦昕藏其锋芒时如出一辙。栖雁闪过一刹怔愣。此别苑在离去的那个早晨原以为此生再不会踏入,结果不过半月却又涉足。
“王爷似乎早料到我会来。”秦亲王未答,用着恍若长辈般却参杂着诸多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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