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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全,他就担心着小六知道这事,犯了倔脾气,不肯参加殿试,那他就亏大了,幸好幸好,看来山青水秀两个小厮还算懂事,小六还不知道这事,等放了黄榜,他就万事不怕了,小六就是闹,那就随他闹去!
宫里,福宁亲王妃正和李太后说着些关于做诗写文、修心养性积福报的闲话,皇上下了朝,内侍托着几份卷宗,进了慈瑞宫,福宁亲王妃虽说也是长辈,可到底年纪青,不敢多停留,忙起身告退,出宫回去了。
40、探花郎
皇上从内侍手里接过卷宗,递给李太后:“母亲看看这几份卷子,礼部挑了十份呈进来,母亲看看,里头竟然有云鹤社邵源泊的卷子,赵尚书还说他有状元之才。”皇上一边说一边笑起来。
李太后忙接过卷子,不管别人,先翻到邵源泊那份,皇上坐到太后身边,指点着卷子,和母亲评论着:“母亲看,还真是写的不错,这想头很好,很务实,倒不是一味的书生空谈,不过说有状元之才,也不至于,到底这起承转合之间差了一线,我还是看着那两份倒更好些,不过如今的宗室子弟里头,肯这样好学上进的,能把学问做到这样了,已经极是难得了!”
李太后眉开眼笑的翻看着邵源泊的卷子,转头看着皇上,高兴的说道:“我听说云鹤社这一科中了不少?可见真用起功来,咱们的子弟也不比别人差!这些孩子,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苦,就得有人狠拘着,你看,这一管,还真出了不少有用的不是?!也让那些一味只知胡闹玩乐的孩子看看。”
皇上看着欢喜异常的李太后,也跟着心绪舒畅起来,笑着凑趣道:“这都是母亲教导的好,要不母亲整天盯着他们念书做文章,哪能学到如今这样?!”
李太后哈哈笑着,转头看着皇上说道:“就算哪儿都不差,做状元也不好,这份卷子,你看能排第几?你实说。”
“母亲看呢?”皇上不愿意太拂了母亲的意,试探着问道。
“可别让我看!我跟你说,我眼里就只这张好!到底是我看着学出来的,这可算不得!”李太后举着邵源泊的卷子,倒是极实诚的笑着说道,皇上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看着虽说不算最好,也能排在前头,也就是格式严谨上差了一点点,倒不是大毛病,这篇文章,胜在有想法,务实不空谈。”
“既然皇上这么说,若是他这殿试考得也这么好,不如就让他当个探花郎吧,皇上也见过他,生得玉树临风,这探花郎他当了,可是名符其实!”李太后举着卷子又看了看,转头看着皇上商量道,皇上连连点着头:“我也是这个意思,点了状元不大合适,一来他毕竟差了一线,二来,这状元总是来自民间更好些,那就让他做个英俊潇洒探花郎吧,也让天下人看看咱们宗室子弟也是人才辈出,就象母亲说的,也给那些不长进的闲散子弟做个样子!”
殿试隔天,放了黄榜,邵源泊名列一甲最末,不过一甲就三个人,状元、榜眼,最末那个,就是探花郎。
邵老爷子高兴的手舞足蹈,打心眼里感谢周家大娘子,要不是她,孙子必定不肯去考那个他最厌恶的八股文,若不是为了求个自娶,他鲁国公府哪能出了个探花郎!邵老爷子兴奋之余,吩咐大管家照着最重的斤两打了套赤金头面送给周大娘子添妆去!
邵家二爷邵德融又是郁闷又是高兴,他自小就觉得自己文才出众,这科举的路子走了几十年,科科不第,考到今年,和儿子同科,儿子成了探花郎,自己又悄无声息的落了第,幸好老爷子嫌他年年落第年年考太丢人,他只好悄悄入场,这落第也就落得悄无声息,不然,让外头那些好事者一对比。。。。唉!
这会儿想想,还真是让人意气全消,算了算了,这把年纪了,安富尊荣,就做做探花郎他爹吧,有空再教导教导小儿子,看来他自己没有中举的命,养的儿子倒有这个命!这个小儿子教导好了,说不定以后能考个状元出来,他若是做了探花郎和状元郎他爹,那也是件极风光的事!
邵源泊殿试点了探花,就被繁杂异常的礼仪弄得晕头转向,被礼部的人引着,入状元侍班处换了碧绿丝袍,三魁进诗谢了恩,然后是赐宴、又领了皇上赐的诗,又被引着游街示了众,他才知道还有往三魁身上扔花的规矩,三魁里就数他被砸得最惨,谁叫状元、榜眼都三十几岁了呢。游了街,三魁又当众一板一眼的叙了同年,进国子监祭了先师先贤,然后又是闻喜宴,又是鹿鸣宴,又是题名刻石,直忙了个人仰马翻。
好不容易礼节完了,回到府里,一进门,上上下下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