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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岭脚下。我们三个横七竖八地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哪里还有激动的感觉。
半小时后,准备登城,正是最好的时间,游人散去,一片岑寂。管理处的大爷听说我们是从北大骑车来的,深为感动,主动提出帮我们义务看管一夜单车。
阶梯陡而不险,城墙极其开阔,一路攀援,非常轻松,之前的疲劳早已被抛到长城脚下。黄昏的阳光很好,带有些许的温暖,照得我们不好意思感伤。
在感慨和兴奋中,我们终于爬上了长城最高处,正值夕阳西下,断垣残城后面,红日半轮,映得苍山如血海。远处淼淼的官厅水库,被附上一片金黄,犹如秋日的海洋。我们是如此地激动,以致语无伦次,然后呆若木鸡,只是默默地睁大眼睛,力求把这一刻的瑰丽完完全全保存在记忆里。
太阳很快落山,长城内外完全沉寂,风声开始在耳边响起。我们立即用塑料布搭成笨拙的帐篷,在地上铺一层毛毯,全副武装地穿上羽绒衣、帽子、手套、护膝和袜套,大家挤作一团,再盖上一层毯子。这是八达岭长城西侧最高的烽火台,昨夜我们在此伫守。
入夜,虽然我们都累得要命,浑身酸痛,但始终无法入睡。背倚着古老沉默的城墙,脚下是苍茫酣眠的群山,而头上一轮孤月却又冷冷地透过薄薄的帐篷照在身上。我们索性不睡,睁开眼看天。那一刻,我想起了很多很多,又无法记忆到底是什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飞渡玉门关。”儿时背诵古诗的境界终于此时此刻真正地感受到了。
半夜,没有了月光,我们也沉沉欲睡。和眼没多久,好像一只孤独的狐狸从脚边溜走。其后,几阵大风先是把我们吹得半梦半醒,接着,竟把帐篷吹得飞起。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这几片可怜的塑料布在漆黑的夜光下被带到城墙另一边的远处。人也不用再睡了,收拾好其他杂物,正是凌晨五点钟。
那黎明前的情形我永久难忘,天是漆黑的,因为月亮失踪了。东边的山谷里透出一丝红光,远处潮白河上的点点渔火和那暗沉的群山构成一幅不可形容的情景,别人根本无法想象。
我们大声叫喊,终于在五点二十五分唤醒了长城,我们立即下城,然后又向东边的烽火台奔跑,到了太阳完全升起的刹那,我们贪婪地按下了快门。
回来的路途很轻松,单车骑得风驰电掣,十九公里的山里完全是下坡,坡度最大时超过30度角,我们的单车根本没有车闸,但也丝毫没感觉到危险,仅半个小时,就完全下山了。
2、书生意气书剑梦(10)
下午一点钟到达学校,系里轰动,但我们疲劳得要死。
独立日 (86年4月14日)
今天我满18岁了,这是成人的标志,成熟的开始。
生日是和金梅一起过的,我们俩同月同日。虽然她大我二年,却像孩子一样烂漫可爱。班里同学买了一盒蛋糕,一起到学七教工食堂撮了一顿。我很高兴,喝了不少燕京啤酒,但还是彬彬有礼地感谢每一位同学,因为我已经是承认。同学们送给我一件礼物,一个鹰的瓷像,我非常喜欢,因为:
Away,I'd rather sail away,
Like a swan that's here and gone。
A man gets tied up to the ground;
He gives the world its saddest sound。
飞 走
我宁可飞走像天鹅一样来去自由
一个男人如果被地面束缚
他留给世界的只有悲鸣
18岁的男人应该自立了,自己闯出一条路,去茫茫人海和大千世界中奋斗、追觅!
我觉得自己比同龄人成熟,甚至比长我几岁的男人也成熟,心理上的早熟对于一个青年人来说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
很久以前,我就暗暗发誓,满18岁后绝对要自立,不再向家人伸手,我想已经提前实现了这个目标。
月初的时候,我替北京东风无线电一厂推销了一批微型音箱,挣了平生第一笔大钱。事情的来由很好玩,现在社会上很流行一种叫“walkman”的随身便携式录放机,学校里更是普及,几乎人手一台,主要用来听外语磁带和流行音乐。听英语大家都喜欢戴耳机,可是听歌曲却都希望能放出声音来,少数高档的随身听有个小喇叭,但声音太小,在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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