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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于是,再苦再痛,也可以慢慢地挨过。
终于,好象挨过了那些甚至不愿再回想的日子,也真的忘记了应该忘记的一切。别太在意,没什么真正惊天动地的苦痛,如同没有过太多心动神悸的幸福。
似乎,有一种叫做开心、甚至奢侈得成为快乐的东西,偶尔也会降临在某些午后和子夜。然而,如此些微的幸福正如不开怀,也是一场有终点的游戏,始终会结束,且单薄如纸,迅倏似箭。
季冬的北风弥漫在岭南的洲浦,寒凉的夜雨敲打着窗前的芭蕉;钟声远年,江天空阔,长笛催梦,明镜白发。
沿路的风景匆匆走过去了,些许片段在清醒和沉醉时被不经意地记录在图文上。回眸间,十年内干掉的美酒可以填平半个城市,十年内走过的地方能够环绕半个行星,十年内失去的笑靥徒然充斥后半世的生命,然而我自己还剩下些什么呢?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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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洋彼岸的海
1987年的海
半生中,越过很多海洋。
少年时,在上海的吴淞口,面对黄浦江入海处,一片浑黄的海,竟会被现在看来平常的气势所震慑。呆呆的,少年的呆。
十九岁,与苏进骑单车从北京到海口,每人一个单薄的背囊,但都负着一把拙劣的长剑,笑着说是用来防身。可惜1987年不时兴传媒和做秀,否则也可以像今天的伪冒险者一样,穿件“骑遍神州”的马甲或在车头上打一面旗,既能招摇撞骗又可以大出风头。
我们默默地踩着各自的破车,经过了很多城市和村庄,向着心中的蔚蓝海岸进发。
“白天就匆匆地骑向南,黄昏就匆匆地踩向西。骑过了千山和万水,前面是万水和千山。”
后来,不知是偶然还是偶合,我们的这几句话被苏进宿舍里的一个同学编成了歌词,名字是《江湖行》。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这首出自北大85级无线电系孩子之手的校园歌曲响彻在北中国的青年圈子里。
两星期后,在湖南,终于丢掉了一辆车,我们也可耻但顺理成章地当了逃兵,坐上了肮脏的火车,汽车,卡车,拖拉机。
最后,看到了海。
乘冒着黑烟的海轮渡过了琼州海峡,又再坐大巴。倒在三亚亚龙湾的沙滩上时,我们几乎费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用完最后一个铜板。我们曾一路幻想着在海滩上演习刚柔流的“十字挡、旋风蹴”和古龙小说里的“海南回风舞柳剑”,但已经无力,只有把剑深深地插在沙滩上。
那时,亚龙湾尚未开发,游人寥寥。几瓶劣啤酒,半包烟,旧竹椅 ,白滩,海边孩子的足迹,沉默的大海,与我们一样无聊的几只海鸥,黄昏的落日,轻吟的海风……无聊的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段青年时光。
《江湖行》
春天匆匆地奔向北;秋天慢慢地走向南。
爱也是千山和万水;恨也是万水和千山。
沿着一条乡村到城市的路;
看见一片光明和飞扬的土;
不知不觉我已走出了很远;
回头再也不见家的炊烟。
清晨出现在大道边;黄昏消失在汽车站。
看着那些忙碌的人们;我不知他们要不要知音。
见过许多我这样的年轻人;走啊走啊停下来那么伤心。
这个曾是他们想要改变的世界;成了他们不可少的一部分。
每座山;每道水的每条路上。
有时哭;有时笑的每个地方。
人们期待心爱的每个城市;
牛也肥;花也香的每个村庄。
水泊梁山的梦已醒;笑傲江湖的曲未终。
再来一个春秋一个冬;再来一片笑语和欢声。
男人的手握住女人的手;孤单单的脚印变成两串。
渐渐悟出微妙的感情;原来不是爱和不爱那么简单。
每座山;每道水的每条路上。
有时哭;有时笑的每个地方。
人们期待心爱的每个城市;
牛也肥;花也香的每个村庄。
2002年的海
十五年后,年三十儿前的一个星期,是最放松的时刻。
工作已经完成,春节在即,该过一个悠长假期了吧。
突然想起久违的海。
最近一次是六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