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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台阶。
欧洲人扶着门望着他,看他干不干得了。他是头公牛,他的各种嗜好,卡洛斯都满足了他。司机能把戴维·艾博的尸体搬回棕石楼房。过路人即使看见也准以为他在扶一个上了年纪的醉汉回家。然后他还得忍着痛、流着血驾车把艾尔弗雷德·吉勒特的尸体带过桥扔进沼泽地。卡洛斯手下的人是有能力干这些事的,他们都强壮得象公牛。心怀不满的公牛在一个人的身上找到了他们自己的理想。
欧洲人转过身沿着走廊走去;还有工作要做。最后孤立一个名叫贾森·伯恩的人。
收获比原来希望的要大。档案到手是意外之喜。里面有神出鬼没的该隐使用过的各种代号和通迅方式。现在不是那么神秘莫测了,欧洲人在把那些纸张收拢来的时候想道。舞台布置好了:四具尸体放在宁静雅致的图书室里适当的位置上。戴维·艾博弓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无生命的眼睛带着惊慌神色艾略特·史蒂文斯站着。快艇手倒在那张可以开合的桌子上,手里拿着空的威士忌酒瓶。戈登·韦布趴在地板上,抓住他的公文包。不管发生了什么暴力行为,这种情景说明暴力来得意外;谈话被突然的枪弹所打断。
欧洲人戴着小山羊皮手套走了一圈,欣赏着他的艺术作品,他把司机打发出去,擦干净每个门把、每个球形捏手和每张光滑的木料平面。现在该画龙点睛了。他走到桌子前面,桌上的白银盘子里摆着白兰地玻璃杯。他拿起一只对着亮光细看。正象他所料想的,它一尘不染。他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小的扁平塑料盒,取出一条透明胶带,也对着亮光照了一照,它清晰如同肖像——因为它们是肖像,同任何照片一样,无法否认。
它们是从苏黎世联合银行办公室里拿出来的一只佩里酒杯上取下来的。它们是贾森·伯恩右手的指纹。
欧洲人拿起白兰地酒杯,以艺术家的耐心把胶带环绕着压在下半部表面上,然后慢慢将它撕下来。他又举起杯来;对着台灯的亮光可以看到指纹,淡淡的,但是十全十美。
他把杯子拿到拼花地板的一个角落里,扔在地上,他跪下来,仔细挑出几片,把剩下的扫到窗帘下面。
这几块足够了。
21
“以后再说,”伯恩说着,把他们的衣箱丢到床上。“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玛丽坐在扶手椅上,她已经把报上的文章重看了一遍,挑出一些短句,读了又读。她专心致志,绞尽脑汁,越来越对自己的分析有信心。
“我是正确的,贾森。有人在给我们发信息。”
“这个我们等一会再谈。现在看来我们在这里住的时间已经太长了。一小时之内,报纸就会传遍整个旅馆。晨报的情况也许更糟糕。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候;你在哪个报馆大厅里都很招人眼,而且你在这里大厅中已被许多人看到过。快收拾你的东西。”
玛丽站起来,但是没有动步;相反,她站在原地迫使他看着她。“有些吏们以后还要谈。”她坚决地说。“你曾经打算离开我,贾森,我要知道为什么。”
“我对你说过会告诉你的。”他毫不回避地回答,“因为你必须知道。我说了就算数,可是现在我要离开这里,快去收拾你的东西,该死的。”
她眨了眨眼睛,他的突然恼怒起了作用。“是的,当然啦,”她轻声说。
他们乘电梯下到大厅。当那磨损了的大理石地板映入眼帘的时候,伯恩有一种关在笼子里的感觉。暴露而且脆弱,只要机器一停,他们就会被捕。他马上明白为什么自己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下面靠左边就是前台,接待员就坐在柜台后面,一堆报纸放在他的右边,它正是同贾森放在玛丽拿在手上的公事包里一样的小报。接待员手上拿着一份,正在贪婪地读着,牙齿中间插着根牙签。除了最近的丑闻之外,他一切都不在意。
“一直走过去,”贾森说。“不要停,直接走到大门。我在外面与你会合。”
“啊!我的上帝,”她轻声说,也看见了那个接待员。
“我尽快把钱付给他。”
玛丽的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是伯恩所不喜欢的使人分心的事。接待员抬起头来。贾森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一直过得很愉快,”他用法语说。“可是我现在急于要离开。我今晚必须驾车去里昂。大概算了一下,差不多是五百法郎吧。没有时间留下小费。”
用钱来分散注意力,的确有奇效。接待员很快算出了总账,把账单交给了他。贾森付了钱,低头去拿衣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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