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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
“不行。”几乎和景颐的尾音同时落下,凤镜夜想也不想地回绝。黑发的男子倚在窗边,吞吐的烟雾从半开的窗子里飘出窗外。细碎的黑发遮住了那双沉沉的眼,看不清神色。
“我没有在征询你们的意见,只是告诉你们,我要回东京。”
“我要替哥哥还有爸爸,撑起迹部家。”
须王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颐。
这个一直都漂亮的像是精灵一样的女孩子,即使嫁了人也依旧光华灼灼,银灰色的眼睛和同色微卷的长发,微笑起来会让人想起清华的明月。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仿佛出鞘的利剑,不若平日里出尘的净朗,犀利的无以复加。
那是真正的迹部,代代传下的血脉里,无人敢拭其锋的凛冽。在镜夜和兄长的保护下,那血液沉睡了十九年,可在这一刻,迹部家从未有过的危机无可避免的唤醒了那血里潜藏着的战意。
那双眼睛里再不是皎皎清冷的月色,被那燎原的烈火灼烧着,是一片令人心惊的,美得动人心魄的焰色。
“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有多虚弱吗?还有那些暗杀的人,说不定下一次,枪口对准的就是你。”凤镜夜掐灭闪着微弱红光的烟头,缓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女孩儿,“这些,你都想到过么?你想过一个不慎,你就有可能丢了性命么?想过就算回东京,以你现在的情况可能根本没办法处理接踵而来的事务么?!想过一个如此庞大的财阀,在陷入这种危机的时候,足以拖死你么!”
他猛地将女孩儿推倒在床上,双手支在她两侧,将她死死地禁锢在手臂间,平光镜下的那双沉黑如夜的眸子,闪烁着狼王一般被逼到极致的光,几乎刺痛了她的眼。一声比一声严厉的诘问却忽然缓了下来,仿佛无尽的疲惫正包裹着这个强大得让人只能仰视的年轻男人,他轻轻的问:“最后,你想过我么?”
“如果失去了你,我要怎么办?”
景颐一直直视着他,毫不退让的眼睛闪烁着,强自压抑下忽然而起的泪意,依旧那样直直地看着他,本就苍白的唇被自己咬得完全失去了血色。
“我要回东京。”许久,景颐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并不响亮的声音清晰地在房间里回响,“我要在哥哥醒过来之前,守好迹部家。”
“我要去做这件事,无论有多难。”
须王环听得到看似平静的声音里强自压抑的哽咽,凤镜夜也听得到。
黑发的年轻男人收回手,缓步向房门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格外稳毅而沉重:“好,如果你执意要这样的话,就回去。”
修长的手按上门把手,凤镜夜头也不回的扔下最后一句话:“景颐,最后一个问题,你想过我们的孩子吗?”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抛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凤镜夜微微垂下头,“我曾经在心里发誓,一定会是一个比迹部谦曜好一万倍的父亲,至少不会像他一样将年幼的孩子寄养别家。现在看来……”
凤镜夜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开门离去:“我比他还混账啊!他至少没有在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让他寄人篱下……”
锥心刺骨。
景颐抱着自己的双臂蜷缩在床上,剧烈的颤抖着,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湿了那双漂亮的银灰色瞳孔,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她颤抖得那么厉害,贝齿咬破了唇,血滴在洁白的被单上,猩红刺目。
凤镜夜那几句话,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狠狠地伤害到她最柔软的地方,至今未愈合的伤处。
为了帮助景颐,凤镜夜必定倾尽全力。
这种时候,把孩子留在身边,才会带给他最大的伤害。
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知道被父母亲手抛开,离得远远是怎样的痛苦,可是宝贝,妈妈必须回去,必须支起迹部家。
原谅我,我的宝宝,我保证,会在你叫第一声“妈妈”之前把你接回身边,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须王环站在角落里,看着仿佛不胜疼痛的女孩儿,那个不得不亲手和骨肉分离的年轻母亲,同样看到了被单上,那一抹几乎刺伤了他的猩红血色。
宝蓝色的眼睛里一片疼痛,为了她的伤,为了她的痛。
可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这痛楚也必须由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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