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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凤镜夜依靠在车身上,微笑着看她,那么远,那么近。奇异地,景颐觉得自己可以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墨色琉璃一般的眼睛眼波流转,有暗色的光隐隐的透出来,不见了平日里的深沉莫测,干净的像个孩子。景颐看得到那里面同样倒映的云,天,水。还有其中,小小的,回眸的自己。
“凤镜夜……”景颐嘴唇微动,微小的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凤镜夜。”
“凤镜夜!”
“凤镜夜!!”
“凤镜夜!!!”
“凤镜夜——”
声音越来越大,景颐在这天堂一般寂静无声的地方呼喊,简单的三个字回荡在天地间,充斥着目之所及的空间。这个从记事起就记得的名字,这个只是念出来就会有无尽温暖和力量不断涌上来的名字,这个和自己的灵魂紧紧捆绑在一起几乎相融的名字,就这么深深深深地刻在她的血脉里,骨髓中,满心满眼都是他。
世界之大,我只看得到他。
双黑的年轻男子听着她疯了一样叫他的名字,呼喊,大喊,呐喊,近乎歇斯底里。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满满的幸福以及深刻的不可思议的爱恋汩汩流淌,随着他的血液,自心而出,归心而入。
“景颐。”
景颐安静下来,看着他。清俊的男人挺拔高挑,站在墨蓝色的车身前,姿态随意,通身清贵雅致。那双夜幕一般的眼睛看着她,那么专注,那么柔软,波光流转,隐隐含笑。在那双眼睛里,景颐只看得到自己,连身后美得令人出神的水天一线都不存在了。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迹部景颐这一个人。
一个人,就是整个世界的风景。
景颐看到他启唇,脸上是已经刻印入心的,自己最熟悉的温柔微笑。
然后,她听到整个世界花开的声响。
“景颐,我爱你。”
“滴答”,水珠滑落,在镜子一般平静光滑的浅浅水面荡开一圈一圈小小的涟漪。
她在笑,那么美,那么真,完全不输于这景色的纯粹和美丽。眼睛里都是笑,泉水一样清澈,比初融雪水还要干净,弯出清月的笑弧,盈满莹莹的光辉。剔透的泪珠还在不断滑落,可是却不带丝毫悲伤,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我知道。”
她这样说。凤镜夜看着她,目光滑过她的眼睛,她的唇,她的泪,依旧淡淡的笑,满足而深情。
他们久久的站立在那里,没有靠近,相隔着一段距离,相视而笑。
“真的不看了?”
凤镜夜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他们在回程的路上,景颐枕着他的腿躺在宽敞的后座上,月华一般的长发散开,淋淋沥沥地撒满白色的皮质座椅,几乎要垂到地上。她仰躺着,眼睛看着他,因为他的抚摸而猫一样的眯起眼睛,慵懒肆意。
手上丝绒一般的触感是他多年最爱,凤镜夜情不自禁地拿起一缕,置于唇边轻吻。
“晴朗的夜晚才是天空之境最美的时候,”凤镜夜抚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漫天繁星尽布于穹顶的时候,脚下也会是无尽的星辰,像是走在银河里一样,你会喜欢的。”
“不用了,”景颐坐起身,手臂搂住他的脖颈,“最美的天空之境,我已经看到了。”
轻轻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吻上他的眼睛:“就在这双眼睛里,我看到了。”
凤镜夜笑了,轻柔地抱住她,下巴至于她的头顶,慢慢摩挲着,轻声道:“好,我们不看了,听你的。”
怀里的景颐笑得像是一个最满足的孩子。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踏遍了欧洲。
喜马拉雅山的雪色峰顶,他们紧紧相拥,天地茫茫间牵紧了彼此的手;
遗世独立的静美村庄,他们一起向热情的主妇讨教挤牛奶的方法,却狼狈地被感到疼痛的奶牛踢翻了椅子,坐到了地上,引来主人善意的笑声;
泰晤士河上,他们任小船随波逐流,闭上眼睛享受着河上徐徐的凉风,牵着手互相温暖;
维也纳的金色大厅,他们紧紧相依,不自觉露出的亲昵被周围的观众含笑祝福;
最后在巴黎圣母院,他们以最最虔诚的姿态向上苍许下相守的誓言。
景颐翻看着手中的一张张照片,每一张都有两个人,或相视而笑,或倾情相拥。唇角弥漫上甜美的笑意,看呆了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