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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琬拍手笑道:“小越,我说的话不错罢!”
非业跟着跃下,见这一处庭院宽敞,布置得更是十分精致,只并不见有伺候的下人在侧,问道:“琬儿,你爹爹呢?”
简琬叹了口气,道:“非业哥哥,这真是倒霉透啦!我才从落霞谷回来,这就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了一大群人,都说是我们的本家族亲,师门故交,或者是甚么朋友的徒弟,表弟的邻居,闹哄哄地送了许多东西过来,又占着前厅不走。我曾祖奶奶一见这光景,又闹开了老孩儿脾气,不知跑到哪里去啦,现只剩了我爹爹一个,在前头应付他们。”向那青年梁越道:“梁师弟,你去前厅看看,见空儿把爹爹叫出来一下。”
梁越答应着去了,陆通好奇道:“他比你大,怎么反而叫你师姊,听你吩咐?”
简琬笑道:“这叫做山高遮不住太阳,你听见的,那个华菁比他年纪还大,不还赶着我叫师姊么?”随即正色道:“咱们是北冥派的弟子,派里规矩,便是先入门者为大。”
陆通笑道:“原来姑娘的门派叫做北冥派。我最爱吃鱼啦,不知道能不能便拜到你门下?”简琬睁着圆圆的眼睛,道:“这同吃鱼有甚么关系?”陆通奇道:“咦,明明书上说‘北冥有鱼’,难道古人不讲诚信,胡言欺我?”
简琬一怔,随即纵声大笑。陆通见她笑时毫无顾忌,露出两排雪白编贝也似的小牙齿,心道:“这小郡主一些儿也不像是官家小姐。” 笑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这样大的鱼不打来吃了,岂不可惜?”非业向来只听见他言语粗俗,这一日居然掉了两句文,不免诧异,向他看了一眼。
简琬伸出一个手指,在自己脸上比了一比,向陆通笑道:“你吃了甚么好东西来的?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变得又红又胖?”
陆通向来皮厚,况且是这等美貌姑娘嘲笑,更是无关痛痒,笑道:“吃了十七八个红焖猪手,自然长得胖些。”
正说着话,便听脚步声响,回廊上一人快步走来。简琬笑道:“我爹爹来啦!”陆通刚要转头去看,非业忽地向前踏出一步,似欲迎向那人,不知如何,又生生停住。陆通见他眼中神情大异,似乎说不出的欢喜激动,心中诧异,想道:“他为甚么这般激动?难道这个简淇居然是他的老……老……不成?”
那人走至跟前,向非业抱拳为礼,道:“刻下家宅凌乱,怠慢老友,可真是对不住了。”非业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陆通凝神打量那人,见他约有三十来岁光景,眉目秀朗异常,气度雅逸,令人一见之下,不自禁地便为之心折。不禁又偷眼向非业望去,只见他的一只手垂在身侧,竟是微微发颤,心道:“小非儿不会是爱上了这人罢?这姓简的长得不坏,年纪可是老大不小了。小非儿是水葱样的少年,哪里般配得起来?不过他欢喜的他那个师父,年纪也决计轻不了。说不定他‘牛筋爱拣老的嚼’,专好这一口,一见大叔,两腿发酥,见了老倌,遍身软瘫。”
那人转向陆通,道:“在下简淇,这一位公子是初识,不知大名如何称呼?”
陆通正自胡思乱想到了不知哪一个犄角旮旯里,对这句话听也没听见。简琬在一旁插口道:“爹爹,他便是陆通,是非业的朋友。咱们今早在落霞谷那边已经见过啦。”简淇微笑道:“幸会。请往那边厢房里坐罢。”
非业抬步便往里走。陆通醒觉过来,正要跟上去,忽觉衣袖被人拉了一拉,回身见到简琬似笑非笑地站在跟前,道:“陆通,你跟我到那里去坐坐,好不好?”说着往另一边的游廊一指。
陆通见她明眸流转,两颊微红,不禁心中一动:“她为甚么叫我跟她过去?又为甚么脸红?这小郡主生得挺俊,脾气也讨人喜欢,若是叫我做她的郡马爷,倒也不错。”
跟着简琬走到另一侧游廊下,见廊椅上有几个垫子。简琬道:“你随便坐罢。”走入旁边一间垂着布帘的房内,片刻之间,捧了一只宽不逾寸的白瓷罐子出来,笑道:“我来给你脸上涂些药,出去好看。”
陆通笑道:“不敢有劳。”简琬揭开盖子,用一枚棉纱棒儿挑了些药膏,向他脸上抹来。药一着脸,便是一阵清凉之意,气息芬芳。陆通赞道:“果然是神医家里,连个膏药都那么好闻。”
简琬将他两边腮上都涂匀了药膏,回身入房,又捧出一小盖碗茶来。陆通接过茶碗,口称:“多谢。”心想:“小娘鱼这等殷勤,只怕不是看中了老子,而是想要老子帮她甚么忙。”
果然简琬瞧着他嫣然一笑,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