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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走吧走吧,这人死了还是早点入土为安的好。”
“是是,谢老总体谅了。”沈先生频频鞠躬道谢,招呼着没有奏丧乐的小型出殡队伍匆匆忙忙地出了中山门。
披麻戴孝的队伍又走出了将近三里地,天色已经很朦胧了。看到路边有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穿着重孝的萧冥羽对沈先生和白伯使了个眼色,两人把赶着的驴车停了下来。
打开棺材盖子,史密斯委屈的在狭小的空间里缩了这么久,急不可耐的自己先跳了出来。但把他装进棺材扮死人实在也是无奈之举,谁就叫他西方人的面孔在一群中国人之间那么太突兀呢。
林耀庭被萧冥羽和白玉楼搀扶着弄出了棺材,邢建伟忙和史密斯搭手把两口薄皮棺材都搬进了树林里丢下,其他人也忙把满身的孝袍子孝帽子脱下来塞进了棺材里。沈太太手脚麻利的将原本垫在棺材底的一床铺盖整齐地铺在驴车上,林耀庭又被扶着躺在上面。
几分钟的功夫,送殡队伍不见了,转而变成了载着病人投亲去的寻常人家。
沈先生全家加上白伯、邢建伟坐在前面一辆驴车上,萧冥羽、林耀庭和玉楼他们那对儿坐在后面这面的车上。萧冥羽从没想过,这辈子自己还能有机会赶驴车。
林耀庭的被子下面盖着几把用来防身的武器,再加上还有个美国人,他们这一行人依然非常危险。所仰仗的,也不过是天色已晚,周围又都荒僻无人罢了。
驴子的速度实在有限,萧冥羽此刻无比怀念红枣和黑珍珠,只可惜那两匹阿拉伯血统的优良战马已经被21号给牵走了。
“学长,要喝水么?”白玉楼把手里水壶往林耀庭眼前递了递。
“谢谢,我不渴。”林耀庭拒绝后,白玉楼又把水壶递给了同样在棺材里闷了半天的史密斯。
“学长,你舅舅怎么会有一架飞机?”白玉楼对此事一直觉得很好奇,尤其沈悦真的去梁鸣士那里拿回了飞机钥匙之后。
林耀庭牵强地笑笑:“为自己留条后路吧!”
像他舅舅那种身份,知道如果日本一旦战败,中国必定没他呆得地方。所以早在新政府没有成立前趁着乱糟糟没人管时,就先秘密私购了一架飞机,偷龙转凤的停放在了当年南京保卫战时在战火中毁于一旦的寨头村。那里残垣断壁的早已无人居住,但当年在那村子旁边的一个国军新兵训练基地却相对较好的保留了下来。梁鸣士的飞机就停在训练基地一个破破烂烂的大仓库里,这事也只有林耀庭这个当侄子的和梁培养的两个飞机驾驶员知道,连他舅母都不晓得。林耀庭知道这飞机是梁鸣士大半身家换来的,也是万一日本人落败后他最后的希望,能这么轻易就给了自己,可见说到底还是把自己当外甥的。
原本没有人会驾驶飞机,所以林耀庭的主意也从没打到过这架飞机上,没想到从天而降了个史密斯,虽然关上了萧冥羽救他离开南京的那扇门,却意外打开了可以直达重庆的这扇窗。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林耀庭也觉得自己这样都能大难不死,其实也能算是有福之人了。当然更大的福气,来自他爱对了人。
前面的驴车突然停下了,萧冥羽也按照白伯教的赶车技巧“吁”的一声喝停了他们这头大叫驴,抬头向走过来的沈先生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沈先生?”
“我来问问林先生是不是前面这条路口转弯。”沈先生早年也是出入有轿车代步的殷实人家,对城外的村子实在不大熟悉。
林耀庭听见后挣扎着扬头借着月色看了看,前面三岔路口的地方,朦朦胧胧看得到一棵半人高的秃树干立在路边。
“没错,就是这里,转弯再走个六里多地就能到了。”那棵树干还是当年日本人轰炸时给炸断烧焦了的,现在只剩了半截枯死的树桩在那,倒成了个很好的指路标志。
确认了道路正确,沈先生又返回前面的驴车上,扬起了鞭子刚要往下落,迎面路上开过来一辆汽车。
萧冥羽几人立刻都尽量的低下了些头,把驴车往路边赶了赶,想让那辆汽车尽快过去。
近藤平助坐在汽车里,起初并没有注意到前面路边的两辆驴车。他颠簸了大半天,精神有些不济。
上海有一搜日本的商船返航,他托了船上负伤回国休养的旧同僚帮着把他父亲的骨灰带回日本交给他母亲。事情一办完,因为南京这边的事还千头万绪,就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
原本以为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很快可以抓到凶手回天津去了,却没想到凶手没有抓住,反倒接二连三发生越来越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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