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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处长也不怕烫,他特地跟着参谋本部采购的车去城外转了一圈,这一下午也真渴了,端起杯子来就喝了两口。白伯又让沈太太在张处长送来的大筐里挑了个哈密瓜,洗净切开装了一盘由水生送了进去。
“呦呵!你这都是哪挑来的孩子啊,一个赛着一个的水灵?”张处长拿起块瓜来,不错眼珠的在水生的小脸上打量。
水生长得白净秀气,戏班子里又是见惯这个的,听了这话不像是好夸人的,臊得脸一红,转身就跑了。
林耀庭打了个哈哈不接他的话,一个劲的让着吃瓜。张处长说完也没上心,吭哧吭哧的就啃了两块。
“这大热天的,你老兄今天怎么还亲自去城外了?”林耀庭这是明知故问。
“还不是让你们一处的那个狗屁陈黑子给气的!”陈黑子是林耀庭的顶头上司,他们一处的处长。其实那人长得不黑,四十多岁白净高瘦,就是老黑着一张脸,跟谁的关系都不大亲近,故而同僚们私下里都叫他陈黑子。“我说林老弟,你说这人脑子是他妈的有病吧?我不过就是开会去晚了两分钟,次长都没说什么,他天天吊着张脸子给谁看呢?”
林耀庭正咬着瓜,听了这话就停了口,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张兄,你消息不是这么闭塞吧?连我们陈处长的事都没听说过?”
“他有什么事啊?”张处长一脸勤奋好学状,陈黑子的事他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他跟咱们参谋总长的小舅子因为一个舞女起过冲突,当初本来是想给他个武汉绥靖警备司令当的,就因为那件事司令泡汤了。人家觉得自己屈才了,在咱们这里一直不痛快,可不就没好脸色了吗?”
“他妈的,老子看他当个处长已经是抬举他了,就他那样的,给老子倒马桶都嫌他长那倒霉德行影响老子拉屎的心情。”张处长一口几个老子,说的口沫横飞,自己又拿起块瓜啃着补充体|液。
“谁叫人家资历老呢!你看看我们处里现在大事小情,包括汪委员长的那个五百人的军官训练团,哪样不是我在忙?”诉苦似的摇摇头,林耀庭一副无可奈何状:“就这样我还吃力不讨好,不是一样天天看他脸色?”
“等老子抓他个把柄非向上面奏他一本不可!整个次长室都得看他脸色,自己天天吊着个晚娘脸,倒好像别人都是小老婆养得比他低一等似的,他多个屁啊?”狠狠的咬得瓜都见了瓜皮,张处长是算把那位倚老卖老的陈处长厌烦到骨子里去了。
“唉,张兄,这话你说可以,我毕竟比他低着半级,只好认命喽!你知道,他一向不把咱们这种年轻人放在眼里的。”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林耀庭又鸣不平似的拍了拍张处长的肩膀:“其实我也就算了,到底是副职嘛!不过你老兄就难怪要生气了,你们都是处长,凭什么上次缴获的几辆好车,他就得先挑一部最新的走?”
“操!提起这事老子就一肚子火,等把老子逼急了,看敢不敢一枪上去崩了他!”张处长气哼哼的把瓜皮往桌子上一摔,抹了抹嘴。
林耀庭听完挑指一赞:“还是张兄有魄力,不过大家毕竟是同僚,这话我们兄弟私下里说说就好。”
见好就收,林耀庭聪明的止住话题,又提议有好东西不能吃独食,遂打电话邀了几位平时关系不错的同僚部下,一起来他这里聚聚。
不一会三辆汽车陆陆续续的停在了林公馆门前,加上林耀庭和张处长,打麻将刚好能凑成两桌。
一堆人称兄道弟的好不热闹,不过除了张处长外,其他几位参谋还都是玩笔杆子的斯文人,倒也不至于弄的乌烟瘴气。
没多一会儿,沈先生把两条新鲜的大草鱼送上了餐桌。大家都茹素几天了,一看稀罕物顿时都食欲大增,推杯换盏的畅饮了起来。
林耀庭是有心人,没让沈悦和水生伺候酒局,叫来了小安和小李这两个大点的孩子帮忙斟酒上菜。
老沈的手艺的确不错,博得了在座人的一致好评,结果吃得多喝得也多,张处长酒量一般,喝高了后又开始提起陈黑子给他脸色看的话题来。在座的几个都是关系亲近的,也跟着附和起来,这场饭局最后演变成了对陈黑子的批斗大会。
“他这样不得人心,我看这辈子也别指望外放肥缺了!”周参谋是张处长他们二处的,平时最懂得领会长官精神,知道说什么最能让他们处长高兴。
“那倒未必。”林耀庭不赞成的摆摆手:“听说马上参谋本部次长级以上的官员都要带一名下属处长去上海开会,这次他要是能跟咱们次长过去,先同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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