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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下,头上的折叠遮雨棚就自己往后收了回去。
立刻抬手拉了一下,他把自己重新挡进棚底,伸手有些刻意的压低了头上的礼帽。
黄包车在一幢维多利亚式的六层建筑前停下来,车夫小心的将车把稳稳落地,摘掉头上的破毡帽回身向萧冥羽行了个礼:“先生,礼查饭店到了。”
付了车钱后车夫拉起车子飞快的离开了,萧冥羽明白他是怕惹麻烦。这里离日资的轮货码头很近,淞沪会战后早就被日本人强占,不属于的中立区,而眼前这座英国人的饭店也早已易主给日本人经营了。
饭店肯定没有了战前的繁华,连艾奥尼克立柱都显得有些落寞的耸立着。萧冥羽抬头瞧了一眼那些花式繁复的大型圆拱窗户,迈步推门走了进去。
前台接待的服务生用带了些北海道口音的日语问他是准备住店么,萧冥羽告诉他找人,并打听了一位叫滝本忠夫的先生住在哪间客房。
滝本先生没有在客房,他去了顶层的孔雀大厅参加一场准备迎接新年的舞会。舞会的东道主是位跟日本军政两届都有交情的日籍华侨,专门从事把中国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往日本倒腾的行当,一个地道的汉奸商人。
萧冥羽乘着这个年代少有的电梯到了六楼,刚一迈出电梯,他就被两个人彬彬有礼的服务生给拦了下来。
“客人,请出示请柬。”两个服务生的背后,还有几个黑西装的男人在那里警惕的来回转着,不说话判断不出是哪国人,但想来都是特务无疑。
摸了摸大衣的口袋,萧冥羽忽然刚刚想起似地笑着告诉两个侍者,他的请柬放在滝本忠夫先生那里,而滝本先生已经先进去了,麻烦他们代为请滝本出来一下。
服务生立刻态度极好的去里面找人了,倒是那几个特务故做不在意实则很在意的上下打量了萧冥羽好几眼。
萧冥羽完全视若无睹的跟另一位服务生操着流利的日语闲聊起来,后来说到很热,就把大衣脱了拿在手上,露出里面一身不太像他这个年纪的人会喜欢穿的长袍马褂来。对襟马褂左侧的小暗袋里放了一块镶了颗硕大蓝宝石的纯金怀表,同样是纯金的表链就挂在马褂的扣畔上。
等了大概一支烟左右的功夫,先前进去的那个服务生出来了,后面跟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矮个中年男人。萧冥羽好似等急了的样子,掏出那块怀表“啪”的一声将表盖打开看起时间来。
中年的男人的目光在萧冥羽怀表上飞快的扫过,立刻快步迎了上来:“清水先生,真是对不起,绫子小姐让我先陪她跳支舞,我就先来舞会了。”
滝本说着忙拿出萧冥羽的请柬递给他,萧冥羽客气的回应没关系,请柬也没看,直接交给服务生。验看无误后请柬被恭敬的双手还了回来,滝本忠夫就和萧冥羽相携着进了孔雀大厅。
大厅非常的宽敞,而且还有让萧冥羽觉得在那个年代应该很稀奇的开放式天窗采光,当然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主要还是靠灯光照明。由于这里是舞会会场,为了方便“伪绅士”们在跳华尔兹的过程中可以和迷人的舞伴有更近一步的亲密行为而不被注意,所以舞厅里的光线是很暧昧的。
萧冥羽当然不是来跳舞的,滝本领着他穿过一对对的舞伴,在休息区找了个角落坐下,立刻有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端了托盘的服务生为他们送上了洋酒。
“滝本先生您好,我姓萧。”刚才热络如老朋友的画面不过是假象而已,萧冥羽全凭他微微的谢顶才确认他就是滝本的,而滝本认识的只是他的那块纯金怀表。
“您好萧先生。”滝本多少有点紧张,这也难怪他。他是个地道的日本商人,更确切的是他是个厨师。早在大革命前就随父亲来到中国,并且也娶了一位中国妻子。抗日战争爆发后,生性胆小的他无意于卷入任何和政治有关的事件中,只想安心经营父亲留下的一间日本料理店。但因为他的弟弟是日支斗争同盟的一员,和中|共的上海地下组织关系密切,而这件事又被军统所掌握。滝本为了弟弟,也为了保全自己不受连累,被迫答应跟军统方面合作。
“滝本先生不要紧张,我不会在这里动手,你只要准确的告诉我是哪个人就可以了,我们的组织是不会让你惹上任何麻烦的。”
这番安抚果然让滝本镇定了许多,他拿出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那真是太感谢了。”刚说完这话,一对男女就舞到了他们身边,滝本忙抬手只给萧冥羽看:“那个男的就是杨寿祥!”
一把将他伸长的手臂按下,萧冥羽示意他不要那么大的动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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