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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大夏人后方知是由大夏商人从其东南的身毒国(古印度的别称)贩运而来。因此,张骞估计身毒在大夏东南,又有蜀物,肯定距蜀地不远。所以,张骞向武帝建议另辟新径,打通从蜀地经身毒至西域的西南新通道(即从今日四川、贵州、云南经缅旬、印度至中亚)。张骞这一大胆的设想,又一次引起了好大喜功的武帝的赏识。早在建元六年(前135年),武帝就曾耗费巨资经营西南地区,后因欲全力对付北方的匈奴,故而放弃了这一计划。元狩元年(前122年),武帝根据张骞的建议,遣使再次通西南夷,寻求通往身毒的道路,终因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阻断及道路艰险而未果。
西南新道既然不通,武帝又回过头来集中精力打通河西走廊,于是在元狩二年发动了“河西战役”。骠骑将军霍去病一举击溃匈奴在河西地区的部队,迫使匈奴驻守河西地区的浑邪王杀休屠王后降汉,收复了河西地区,控制了中原通往西域的道路,在与匈奴夺取西域的斗争中取得了一个初步、但又极其重要的胜利。元狩四年,著名的漠北大决战爆发。匈奴在连续失去河南、河西二个战略要地之后,又遭到卫青、霍去病二路大军的夹击,匈奴东部的左贤王与中部的伊稚斜单于均受到重创,逃往漠北,从此“漠南无王庭”。匈奴在汉北部边境全线失败后,其势力开始转移到其右部,更加强化了对西域的控制。
西域自从老上单于时隶属于匈奴,至元狩时已经六十余年。匈奴在西域的统治十分暴虐,视各国如僮仆,在天山之北的焉耆(王治今新疆焉耆西南)、危须(王治今新疆焉耆东北)、尉犁(王治今新疆库尔勒)间设置“僮仆都尉”,负责从诸国聚敛赋税,西域各国,尤其是与匈奴相邻的天山北麓诸国畏之如虎,不敢抗命。西域东北的蒲类本是一个大国,因其国王曾得罪匈奴,单于遂徙其壮民六千多人于匈奴右部阿恶地,号曰“阿恶国”,其老弱逃亡于山谷间,才得以保存国号,但从此一蹶不振。匈奴对西域各国的生杀予夺,由此可见一斑。如果汉朝不能将匈奴势力逐出西域,就无法避免匈奴从其右部卷土重来,边境战争的胜利也就不可能巩固。在这种形势下,争取西域遂成为汉匈战争的新焦点。
大约在漠北之战结束前后,武帝数次向张骞询问大夏诸国的情况。张骞因始通西域及随大将军卫青出征有功,在元朔六年(前123年)被封为博望侯,元狩二年(前121年)因延误战机当斩,赎为庶人。wωw奇Qìsuu書còm网所以张骞见武帝垂询西域事宜,非常想再次立功复封,于是向武帝建议遣使联络西域北部强国乌孙,招其返归河西故地,同时遣公主出嫁,与乌孙结为昆弟,即可以断绝匈奴右臂,又可以招抚大夏诸国。武帝同意张骞的见解,派遣他再次出使西域。
元狩四年,张骞被任命为中郎将,率领一支三百多人的庞大使团,其中设有多名副使,每人均备马二匹,携带牛羊万头,币帛等财物不可计数,浩浩荡荡地向西域进发。这时河西走廊已经掌握在汉朝的手中,张骞不必再担心匈奴轻骑的骚扰,经由龟兹(今新疆库车一带)西行,顺利地抵达乌孙。然而此时乌孙正发生内乱,乌孙昆莫猎骄靡(昆莫是乌孙王号,又作昆弥;猎骄靡是名字)的次子与长孙因争夺太子之位而起兵相攻。昆莫年老,无力制止,只求自保。在这种形势下,乌孙当然无暇考虑与汉结盟的问题;况且乌孙邻近匈奴,服属已久,而对汉朝的情况却不甚清楚。虽然张骞一再宣扬大汉国威,厚赠财物,允诺以汉公主和亲,但是依然无法与乌孙缔结盟约。不过,乌孙见汉使气度非凡,礼物丰厚,推测汉朝应是一个大国,所以热情款待,并应允派专使赴汉致谢。张骞分遣副使等赴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阗等国后,于元鼎二年(前115年)与乌孙数十人返回长安。随后,张骞所遣副使也陆续与各国派遣的赴汉答谢的使者返回。从此之后,汉与西域的联系日益密切起来,每年都有许多批汉朝使团或商队穿行西域各国之间,足迹遍及西域,甚至更远的地区,中原的丝织品等通过西域源源不断地输向西方,形成了一条举世闻名的丝绸之路。
张骞回长安后不久去世,但他在二次出使时所表现出的坚韧不拔的顽强毅力,以及与各国交往时宽宏友善的诚恳态度,在西域各国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因此在他死后,许多出使西域的汉使都自称“博望侯”,试图以此取得各国的信任。司马迁称赞张骞通西域的壮举有“凿空”之功,决非虚言。
二、二征大宛与五夺车师
自从张骞二通西域后,汉与西域诸国的交往日渐密切,南北二道均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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