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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袁方说,“不是有个‘观堆灵应’的说法么。”
张鱼龙很吃惊。“大哥,您不是第一次来霍州吧,怎么对俺们这里这么熟?”
袁方笑笑,没答腔。想起来,事情变化也真的是出人意料。当他再一次从观堆塔前经过的时候,心境竟然发生了他绝对想不到的变化,他再也不是那个置身事外多少带些闲情逸致的旁观者了,所有乡野间荒诞不经的说法――“神石”、“失魂症”、“伏火之丹”,这一切都变得和他的命运息息相关,甚至是生死攸关!
“都说这塔挺灵的。”张鱼龙接着袁方的话说道,“据说,念书的娃子要是拜了这个塔,一考试分数就特高。唉,只可惜当初俺不懂,俺上初中就是在这儿的乡下上的,有时候和同学逃学,俺们就跑到塔里打扑克,一打就打个大半天。太阳不下山,俺们就不出来。现在想想,当初打啥扑克,还不如好好拜一拜塔里的神灵呐!就让他老人家保佑俺,考试分也不用多高,门门及格就成啦。那俺现在可就不是这样了。要不就是个做官的,要不就是个当老板的。好歹呢,也得是个读书人……哈哈哈!”说起童年的趣事,这个憨直的汉子发出爽朗的笑声。
听着张鱼龙打趣的话,袁方的心情更松弛了。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矗立在远方的观堆山和观堆塔。――那个孤独的三角形。
夕阳的金色光芒映照在塔的西侧,为它刻画出黑白分明的两面。袁方蓦然展开联想,假如这时自己坐的不是摩托而是飞机,那一定会看到,宝塔那长长的影子投射到东边那片地势比较平坦的田园之上。
这一刻,他在脑海中竭尽全力追索着一个词汇,一个能够贴切描述眼前这幅景观的词汇。这个词,从上午他离开观堆塔时,就像是一只蝴蝶在他的脑海中起起落落,看看要抓到却又让它跑掉。
锥型的山体,笔直的宝塔――它们像是……
“夏至日,黄昏时,观堆塔顶觅神石。”袁方又在心中默念起这首童谣。此时此刻,正是黄昏时分,假如今天就是夏至日,难道就能在塔顶找到神石――伏火之丹了吗?他摇摇头。他不相信会有这种无法解释的奇迹。就是真到了夏至那天,如果还像今天上午那样到塔顶寻觅一番,也必定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看,太阳快下山了,应该七点多了。”张鱼龙盯着起伏的公路,随口说。
袁方看了眼手表,七点一刻。
他忽然奇怪地问张鱼龙:“你怎么知道时间的?”
“这有什么,”张鱼龙指着他们在公路上拉得长长的投影,笑道,“我老在路上跑,一看这影子就估计个差不离。”
袁方听了,狠狠用手拍了一下额头,暗自咒骂自己是个笨蛋。
张鱼龙感觉身后的动静被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袁方掩饰道。
此刻,他正懊悔自己居然被一道如此平庸的智力题困扰了那么长的时间。对啊,所谓“观堆塔顶”,为什么就非得是塔的顶端呢?为什么就不能是塔影的顶端呢?他记得以前好像看过一个益智故事,说一群强盗在某天的某个时刻把宝贝藏在了宝塔尖的投影点上,后来宝藏被一名机智的警官在那个特定的时刻找到了。――想想那首童谣,不还是这个老掉牙的智力题么!
于是,那个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桓不断忽隐忽现的词汇,他终于可以脱口而出了:
“日晷!”
张鱼龙驾驶摩托车穿过一个桥洞后,盘上桥边的土坡,再钻过一片被切割开的铁丝网,驶上了笔直的高速公路。
袁方纳闷地问张鱼龙,开阔的路面上怎么只有他们这辆摩托,难道这条高级的公路是专为他俩开通的?张鱼龙笑着说,这条路还没正式使用,他是为抄近道才开进来的。他告诉袁方,现在已进入和霍州相邻的洪洞县。
洪洞县?袁方听了一愣,不由记起唐勇曾说要去洪洞县参加活动的事。想一想,也不知唐勇在洪洞县的事办完了没有?
张鱼龙一指前方路左侧一座黑黢黢的大山说:“翻过那座山,兴唐寺村就到了。”
“兴唐寺什么样?”袁方问张鱼龙。
“俺去过那村子几次,没看到什么寺啊庙的。也不关心这个。您去那儿拍照片吗?”
“不,找个人。”
“找谁?”
“贾信。”袁方冲着张鱼龙的后脊梁大声问道,“听说过这人吗?”
张鱼龙没吭声。他这个经常跑路的人怎么会没听说过那小子呢?一个文物贩子,曾经被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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