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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妾身有些不适,先行告退。”我轻轻向他行礼,眼睛望着他。
他微微皱了皱眉,似探究地看了看我,又点点头不再看我,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其他朝臣闲谈。他身边的蓝照儿淡淡瞥了我一眼,我下意识地将手缩进袖子里,严严实实盖住腕上的伤痕。
在离宴席不远的湖边等了一会儿,才见苍宇走过来。
“陛下刚才晕过去了,现在已回了璇玑宫。”我急忙跑向他,有些着急。
“已经请过太医了?”
“嗯。”
他并不见慌乱,只是吩咐了身边的侍从几句,便对我说:“你回宫吧,我去见陛下。”
我摇摇头:“殿下,我想跟着。”
他也不反对,只步伐匆匆地往璇玑宫的方向走。
我跟着他,边走边道:“幸亏越离夫人跟着,陛下刚要晕倒,就被越离夫人拉住了。云翳也刚好在这附近,就将陛下背了回去。”
他又皱了皱眉。
我禁不住有些忐忑,解释道:“我,我刚好遇到了云翳,刚好……”
他大步往前走,只“嗯”了一声,似乎没有在意。
我松了口气,可心里却有些失落,我倒宁可他会误会我和云翳在黑漆漆的树林里幽会。
苍宇到璇玑宫的时候,太医正在替皇帝把脉,邓小福守在殿外,越离夫人站在一边看太医诊脉。而云翳则跪伏在地,额头紧贴着地面,一动不动,气氛有些诡异。
苍宇踩着殿内铺地的金砖,缓缓经过云翳身边,出声问道:“陛下,怎么样了?”
太医沉吟半晌,正欲开口,成帝却忽然出声道:“太子,朕有话与你说,其他人都退下去吧。”
众人皆一愣。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只是酒喝得有些上头,现在还死不了。”他侧头看了越离夫人一眼,温声道,“等宴席过后,你把太傅叫过来。”
越离夫人点点头,我跟着她行了礼便走了出去,一直跪在地上未出声的云翳忽地站起来,低着头,竟也未顾得上行礼,便大步跑了出去。
今晚的人们真奇怪。
连赵川也很奇怪。宴席上,他甚至未看我一眼,就算我们有些情感上的不愉快,可我们曾是亲密的朋友,总不该装作不认识的吧。
宴席散去之后,我找到阿爹,他与赵川、金抟正坐在一处闲聊,赵川依旧是一副冷冷的面容,倒是金抟显然是酒喝得多了,正说得眉飞色舞。
金抟动了动他黑炭一样的眉毛,大着舌头:“酒逢知己千杯少,来,为……为,额,不管了,来,我们喝。”
赵川劫走他手上的杯子,瞪了他一眼,金抟也不恼,乐呵呵笑了,脑袋倒在赵川肩上。
这时,赵韶也凑了过来,他是扶苏院的人,原坐在太傅那边,此时终于找到机会凑了过来,我们鱼山的四个人终于聚在一处了。
赵韶一向具有诗人气质,他叹了口气,念道:“人生千里与万里,黯然销魂别而已。”气氛忽然就伤感了起来。
我说:“阿爹,我想去西观城。”
“你如今是太子宫中的人,怎可胡来?”
我喃喃道:“我想跟着你们,阿爹,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我也想去西观城,我不想在这里呆了……”
赵韶立刻插话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不是还有我也在这里嘛?你跟太子说说,就说想来扶苏院听太傅讲学,怎么样?”
“说什么昏话呢。”阿爹立马否决,“东宫里规矩多,可不能还以为自己在鱼山,阿韶,你也要谨慎……”
就在这时,赵川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掀开袍袖,沉声道:“怎么回事?”
众人目光立刻聚在我裹着纱布的手腕上,我面上有些难堪,佯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哎,这事说起来真丢人啊,话说云翳不是送了我一把玉具剑嘛,我用得很不顺手,那天可真够衰的……”
赵川抿紧了唇,阿爹亦抿紧了唇。
我及时收住了话。我总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你被太子妃欺负了?”赵韶斟酌道,又立刻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听说太子妃是个美女,手无缚鸡之力是美女的必备特征。”
我辩道:“你蠢啊,她可以找别人揍我啊,她没力气可是有权利啊,你知道有权利的美女是很可怕的。”
“嗯,诚然诚然。”赵韶赞同地点头,“古往今来……”
“行了行了,兄弟,我们在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