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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然是戴罪之身,唐纪礼自然不敢把他往家里带,路过义庄的时候,暂时把他的棺木寄放在了那里。
沈慢仰着头,看着那两个漆黑的大字。她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会踏入这样一个地方,更没有想过,她来这里,竟然是来找他!
“进去吧。”唐纪礼站在沈慢身侧,不知为何,她越是平静,他就愈加不安。
天气寒冷,义庄内更显得阴冷不已。
一口金丝楠木棺,横放在义庄厅堂中央,与旁边几口破败的木棺形成鲜明的对比。
唐纪礼领着沈慢在楠木棺旁站定,“沈大夫遭此劫难,我难辞其咎,可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办好沈大夫的身后事。另外,我已经和大哥商量了,收你为义妹,我们唐家会好好照顾你,也算是对沈大夫有个交代。”
“开棺。”沈慢根本没有听唐纪礼在说些什么,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能相信,这里躺着的,会是她的沈君然,她不相信。除非,亲眼所见,不然她绝不相信!
“你说什么?”
“我——要——开——棺。”沈慢看着唐纪礼,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唐纪礼几乎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皇都距此半月的路程,就算天气寒冷尸身不腐,沈大夫也……”也是面目全非,她能看得出什么。唐纪礼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沈夫人,让沈大夫走得平静些吧。”
“我不相信他会这样扔下我,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沈慢低垂着头,颤抖的手,扶在棺盖上。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看着眼前的棺木,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落在棺盖上,滑入棺盖与棺体的粘合处。
滴答滴答——在这静得只有呼吸声的地方,那声音就如珠玉掉于木盘,沉闷而空灵。
唐纪礼袖中的手,已紧握成了拳,“他不会希望如此面对你的。”
“开棺!”沈慢的声音已经哽咽,可是那语气中的坚定,无人可以动摇。
唐纪礼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对唐安道,“唐安,你去把义庄的明伯叫来,让他开棺。”
棺盖开启的一瞬间,一股焦味伴着石灰粉呛味的扑鼻而来。
刚才为了让出地方让明伯凿棺,沈慢退开了几步。
如今,棺木已开,沈慢却突然没有了面对的勇气,如果是沈君然,如果是他,那她要怎么办?没有见到的时候,她还可以安慰自己,沈君然不会丢下她的,可,现在。。。。。。答案就在眼前,如果。。。。。。如果答案就是她不愿承认的那个。。。。。。。
沈慢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在不住地颤抖,还是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棺木就在她三步远的地方,可她,连跨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了。
唐纪礼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下去,此时此刻,男女之防也不再重要,按住沈慢颤抖不已的肩膀,“回去吧,沈大夫不愿见你这样的。”
沈慢仿佛如梦初醒,推开唐纪礼相扶的手,双脚如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已,一分一分地挪到了棺木旁。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沈慢撑着棺木,用尽力气,才能喊出这么一句话。
“天牢大火,一夕之间,所以狱卒与死囚都烧如焦炭。”
沈慢仿佛找到了什么希望,“既然面目全非,那你又怎能说他是沈君然?”是的,她的沈君然,不会这样不堪一击的,他一定会趁着大火跑出天牢,一定是这样的。
唐纪礼不忍心打破沈慢的最后一丝希望,可是,他不得不让她面对现实,“沈大夫治病所用的银针与别的大夫不同,所以。。。。。。银针我为沈大夫收在了怀里,你可以自己辨认一下。”说着正要拨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石灰粉。
沈慢打开唐纪礼的手,“我自己来。”从尸体寿衣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托在掌心慢慢展开,是冰魄针。。。。。。
沈慢用尽力气,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是她的沈君然。
这具全身焦黑的尸体,居然就是她的沈君然!
沈慢再也站不住了,“沈君然,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照顾我一辈子。呵呵呵。。。。。。这就是你所谓的一辈子啊。。。。。。”
唐纪礼见沈慢仿佛没有了灵魂,只不断地喃喃自语,眼见就要摔倒在地,紧紧地抱住她,把她往旁边带,“唐安,盖棺。”
沈慢不断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唐纪礼紧紧钳制着她的手臂。
“别忘了,你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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