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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飞速下坠,像一只骄傲英勇的黑天鹅,翩然飞离了这场充满尔虞我诈和虚与委蛇的繁华盛世。
从公司大楼出来,在密密麻麻的人群的缝隙中,我瞥见了一团黄色的脑浆,胃部立刻升起一股强烈的恶心的感觉,我捂着鼻子和嘴巴逃跑了,像一个肇事者一样,带着慌乱和惊惧的心情,把救护车、警车以及一切嘈杂的声音全都抛在身后。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逃走。
我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游荡在闹嚷纷杂的陌生人中,脚步虚浮,大脑混沌,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存在感。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到通讯录,给每一个老朋友打去电话,与他们嘻嘻哈哈,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我和不同的人说话,从他们给我的各种回应中,我向自己证明着我还活着,我不难过,我很开心,我不懦弱,我很坚强。可是顽固的泪水并不配合我,当我吸着鼻涕询问孟几道最近和司徒怡进展如何的时候,一下子就被他识破了。
“米苏,你在哭?”孟几道和辰亦函一样厉害,总是看都不用看一眼,就知道别人的想法。他们简直不是人,是妖孽。
我强压下哭腔,说:“没有啊。”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后,才说:“我想喝酒,你陪我?”
“好。”管他是谁陪谁,反正正好,我也想喝酒。
我们约在街边的一家重庆火锅店见面,我到那的时候,善解人意的孟几道已经为我准备好了麻辣锅底和一箱啤酒。刚一坐下,连招呼都没和他打,我就急切的拿起一瓶咕噜咕噜的灌下了大半瓶,然后对他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我渴了。”
他皱着眉毛看着我,说:“德性!”
他在我面前放了一个透明玻璃杯,给我斟满了一杯酒后,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我一边将羊肉卷放入热辣辣的汤里,一边对他说:“为什么找我喝酒?”
他啼笑皆非道:“到底谁找谁啊?”
我一本正经的回道:“你找我。”
“我那是早就猜到了你是想找我出来喝酒,你一小姑娘家,脸皮薄,瞻前顾后,就是不好意思直接说,我才勉为其难的先开口。”
他磨磨唧唧一顿白话,我赶紧打断他:“行行,算是你陪我。不过,你刚刚在电话里好像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吧?”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问题?”
“就是你和那个司徒怡……”
他将一片刚下到锅里不久,八成煮得半生不熟的土豆片往嘴里塞,愣是一点点咀嚼碎后咽了下去,然后应付我道:“我和她,挺好的。”
我用一副教训他的口吻说:“孟少,人家都有你的孩子了,你还是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可不行啊!”
孟几道一脸无辜:“我的大小姐,我上回都和你说过了,那不是我孩子,真不是。”
“真的?”我用将信将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他非常认真的回答道:“真的。”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我将一个鱼丸放到嘴里:“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他无可奈何的说:“大小姐,我是来陪你喝酒的,不是来接受你的审问的。”
我用清冽的啤酒浇灌正在灼烧的肠胃,一脸无所谓的说:“不愿意说算了。”
他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告诉我:“安安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后来那个男人跑了?”很多陈旧俗套的故事都是这么演,一个男人骗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有了孩子,但是这个男人不愿承担责任,于是抛下女人和孩子跑了。
他摇了摇头,凝视着汤里翻滚的气泡,沉重的说:“半年前去世了。”
我悬在半空的夹着白菜的手稍稍抖了一下:“他是怎么死的?”
他长舒一口气,说:“执行公务的时候牺牲的。他叫陆丰,生前是一名警察。”
我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说:“干杯,为陆丰。”
孟几道举起酒杯,两只酒杯碰撞出了清脆动听的声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孟几道忽然问我:“你今天是怎么了?”
因为喝了点酒,胆子也大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想像倒垃圾那样倒出来。我专注的看着孟几道,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辰亦函是好人还是坏人?”
孟几道的眼神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他不答反问:“你今天就是因为他不痛快?”
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拍着桌子毫无形象可言得对他嚷道:“谁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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