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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斥他不忠之罪,遂即砍下头来。赫伸隐匿在山谷里面,也被追兵搜查出来,一刀了帐。蒙古兵进取洛阳,留守萨哈连疽发于背,不能出战,投濠而死。城中兵民不愿降顺蒙古,公推巡警使强伸为主,发牌死守。蒙古兵攻城至三月之久,坚不能下,遂即退去。金主见汴京危急,只得遣使至蒙古军前求和。速不台不允乞和,运石炮攻城,昼夜不绝。
幸而汴京城池系五代时周世宗所修筑,用虎牢之土筑作墙垣,其坚如铁,蒙古虽用炮石攻打,亦不能穿。因此历十六昼夜,内外死伤多至数十万名,汴城仍未能下。窝阔台因离国日久,颇思归去。乃遣使谕金主速降,且命速不台暂缓攻城。金主遂令户部侍郎杨居仁,将牛酒并珍宝金银,出城犒军,且愿入子为质。速不台乃退兵屯于河、洛间。金主以曹王鄂和质于蒙古。
金参政喀齐喀,欲以守城为己功,议率百官入贺。有内族名唤思烈的,不以为然,当众驳斥道:“城下乞盟,春秋所耻,何足言贺!”喀齐喀怒道:“杜稷不亡,君臣免难,不是可贺之事么?”两人互相争执,坚持不下,金主亦不以喀齐喀之言为然,方才罢议。谁知和议刚才成功,又被飞虎军头目申福,将寓居客馆的蒙古行人唐唐杀死,并及随从三十余人。蒙古兵又长驱而来。金主此时无法可施,只得飞檄各处勤王。那武仙自兵败逃往留山,收集败兵,数约十万,奉到勤王之诏,遂即率兵而来。又有邓州行省完颜思烈、巩昌统帅完颜仲德,也引了人马前来救援。不料行至京水,一声胡哨,蒙古的伏兵四面齐起,金兵大溃而遁,勤王之兵遂绝。
蒙古汗窝阔台回国之后,闻得金人背盟杀使,勃然大怒。
又亲自率兵至居庸关,援应拖雷。忽然发生暴疾,口眼紧闭,昏瞆倒卧,不省人事。扈从的文武诸臣不胜惊慌,四出延医,药石并投,绝无功效,病势反加沉重,只得召了个巫师,前来卜祝。那巫师焚香祷祝了一会,便倒卧地上,口吐白沫,如猪一般,哼声不已。停了半晌,忽然目动口张,突然从地上跃起,乱舞乱跳,口内吟哦。舞了一会,当中立定,两手叉在腰间,怒眉横目地喝道:“吾乃黑风山神也,尔等见了吾神,何得不敬!”诸臣听了,一齐口下得面目失色,大家俯伏在地,叩首不已。又听得巫师高声说道:“吾神已降,尔等欲问何事?”
诸将忙将窝阔台忽得暴疾,欲求神道降福,使他痊愈的话陈说一遍。巫师道:“幸哉!幸哉!尔主之病,今日幸遇吾神,尚可挽回。但尔主之病,非药石可以收效。乃是金国山川之神,深怒蒙古军马到处掳掠,屠杀过惨,尸骨堆积,因此作祟。”
诸臣请以人民财宝等,往各山川祷祀。巫师又作为神道的口吻道:“罪戾已深,非祷祀所可获免,必不得已,仗着吾神之大力,由亲王代死,方可痊愈。”诸臣听了,不敢答应。窝阔台忽然省悟,在床上索水止渴,神气之间,似乎清醒了许多。诸臣忙上前问讯,窝阔台道:“刚才有金甲神人,押我去监修山川,须有至亲骨肉前往替代,始能回来,现在并无亲人可以替代,这病恐怕没有指望了。”
正在说着,忽报拖雷驰来问疾。窝阔台召他入见,言及替代一事,拖雷慨然道:“当先皇于众兄弟中,特特的选择了你,付以大任。从来说的,知子莫若父。你的才德,自然都比我们好,现在只即位了两年,一件事还有没办理,如何死得?我曾经说过,忘着时要你提说,睡着时要你唤醒。如果你一病不起,还有谁来提我唤我?况且所有的百姓,谁人能够管理?便是金人晓得了,也要称心愿意。我出征数年,杀戮甚重,神明降罚,理应殛我,如何罚及哥哥呢?”说罢,也不等窝阔台开口,便召巫师入内道:“我愿替代主子,你可速去祷告。”巫师奉命而出,取了一杯清水,在香烛上诅咒了一番,捧入帐内,给拖雷饮讫。拖雷饮了这水,顿时和酒醉了一般,头昏目眩,便向窝阔台道:“我若死了,遗下孤儿寡妇,全仗哥哥看顾。”窝阔台连连答应,拖雷疾趋而出,卧于别帐,至夜间奄然而逝。
窝阔台的病果然好了。那拖雷生有六个儿子:长名蒙哥,二名末哥,三名忽都,四名忽必烈,五名旭烈兀,六名阿里不哥。
后来蒙哥、忽必烈皆嗣大汗位。忽必烈且统一中原,为天下主,追谥拖雷为睿宗皇帝,这是后话,暂按不提。
且说拖雷死后,蒙古军中以速不台为主帅,进兵汴京。金主守绪,不待蒙古兵至,已经东走。原来汴京城内,粮食既尽,又兼大疫。匝月之间,疫殁者数千万人。金主知道大势已去,遂命右丞相萨布、平章博索等护驾出幸。留参政讷苏肯、枢密副使萨尼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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