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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伦的孙女,张佩伦又是李鸿章的女婿。照此一层层的推算起来,张佩伦应该有李鸿章的血液,张爱玲女士细胞以内,至少该有若干西西李鸿章的血液,李鸿章既受过清朝的爵赏,是一位“爵爷”,当得起“贵族”两个字。因此批评人胡先生在上文肯定的说:“总觉得她是贵族”;可是,忽又在下文否决她“不因为她有传统的贵族的血液”;“贵族血液”这东西,假使放在显微镜底下看,毕竟与“平民血液”怎样分别,怕连德日欧美不论什么派的“达克透”,一时都分辨不出来吧?而我们的胡先生,在“和她相处”之下,竟然论列及此,那真不愧文坛先进,在我辈后生小子,莫测文学高深者腕底,只能恭维他的评论是:“一针见血!”(《海报》)
记某女作家的一千元灰钿
秋翁
因为我国文坛女作家不多的缘故;我对于她们总是竭力捧场。尤其是对于某一位女作家;从她《第一炉香》、《第二炉香》起家的当儿,便追随我友瘦鹃兄之后在本报一再揄扬。虽不曾分析她的血液有多少东西贵族化的成分,然而对她文字的美妙,身家的清白,似乎已都称赞过,尽过宣扬的能事。不信可以打开本报的丛编来对证。可是,她对我却适相反背,不懂她特别对我顶真呢,还是习性如此?记得一年前吧,那时我还不认识这位女作家,有一天下午,她独自捧了一束原稿到“万象书屋”来看我,意思间要我把她的作品推荐给编者柯灵先生,当然我没有使她失望。第一篇好像是《心经》,在我们《万象》上登了出来。往后又好像登过她几篇。她有一回写了一封信给我,大谈其“生意眼”,并夸张她一连串的履历,说她先人事迹,可查《孽海花》。当初我猜想不出《孽海花》一书怎么好当她的家谱看。随后才知道这小说中确曾记及清代一位李合肥的女婿——逃走将军的逸事。但始终不能使我怎样惊奇与兴奋。她写信给我的本旨,似乎要我替她出版一册单行本短篇小说集。我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她。她曾将一大批短篇小说原稿亲自送来给我付印。(其中包括《倾城之恋》、《封锁》、《琉璃瓦》等篇,那是都还没有披露过)当我接受了她的原稿后,她接连来见过我好多次,所谈论的无非是“生意眼”,怎样可以有把握风行一时,怎样可以多抽版税,结果是她竟要我包销一万册或八千册,版税最好先抽,一次预付她。我给她难住了,凭我三十年的出版经验,在这一时代——饭都没有吃的时代。除凭籍特殊势力按户压买外,简直没有包销多少的本领。因此只好自认才疏力薄,把原稿退还给她。(留下一篇短稿《琉璃瓦》刊登《万象》)同时,怕她灰心写作,约她在我刊《万象》上面写一篇连载小说,每月写七八千字。(在当时一般作家正在向杂志社联合会提出要求千字百元)我就答应她,稿酬较我刊诸作家略高,每月预付她一千元。谁知她写了一期之后,后来论价,斤斤要求百五十元千字,并说如不允许,每月当酌减字数。我因我刊许多老作家——在文坛上写了三十年的老作家,报酬千字仅不过百元,不便使人家难堪,因与彼争论了数语,她不欢而去。后此,每期递减字数,且差不多每期前来要求,例如说:“这一期我只写五千字了,你要变要;不要就拉倒。”我终于忍耐着,不使她难堪,一凭她减少字数,看她减到多少为止。结果竟然减到一个字都不写。(可云:“不着一字,尽得*”)。编者柯灵兄,在七月号付印时,向我进言,要我加送二千元去,那么三千元写五六千字,也不为少了。我依照编者的吩咐,送去二千元,结果出乎意料之外的,又遭退回。可是,她退回来的,只有加送去的一笔二千元,尚有预付的一千元,却一字不提。小说稿则一任腰斩。这一千元虽小数,预付了两个多月,竟使我们无从撤销这一笔帐,会计先生正在踌躇,付什么帐好呢?要请这位女作家吩咐。这位女作家毕竟是谁?可不用我说明了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一、平襟亚与张爱玲(2)
我不敢说这位女作家“市侩气”太重,因为她毕竟是一位“作家”而又是“女”!像我本人,从事出版专业,买卖要顾到血本,似乎不能不与人较量锱铢;才是十足道地的“市侩”。“市侩”而有“市侩气”,倘能为一般原谅的吧。
又如化了一千块钱,买不到当代女作家一个字,怕即使不是“市侩”,没有丝毫“市侩气”的人,也总觉得心头有所未甘。我愿不论“作家”与“市侩”,彼此能反省一下,设身处地为自己为他人想想,得免许多争执。这话倘也在合理之列吧。(《海报》、19)
柬诸同文
——为某女作家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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