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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亭忽然闭上了眼睛。他就知道，潘氏没有那个心计害他，她就是个自负貌美的蠢女人，真有那种胆识，就不会铤而走险跟了他这么多年。这个月他想了很多，怀疑潘氏，又不信她有那种本事，今日看潘氏态度自然随意，恐怕也是被人蒙在了鼓里。沉默良久，纪清亭忽然站了起来，抱着潘氏走到西侧墙壁前。那里上方挂了一幅字画，字画后墙壁上多了只比字画略小两圈的大洞，足以让隔壁的贵人听清他们的谈话。纪清亭这个月已经想开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撇清自己，保全家人。&ldo;出了这种事，你还有心情做这个？&rdo;被男人抵在墙上，潘氏以为纪清亭又想行房，忍不住嗔了他一句，一双保养得白皙美丽的手却沿着他胸口摩挲起来。既然他有心，她也愿意奉陪，丈夫长年累月不碰她，她也想得很。纪清亭只是压着她，抬起她下巴，沉声问道：&ldo;上次你替永宁公主传话，说让我放手对付顾娘子，出事后她替我撑腰，真的算数吗？&rdo;潘氏明白了，这男人还是怕呢，抱住他腰叹道：&ldo;当然算数，不然你以为这次的事情你能全身而退？官府里有人怀疑到凤来仪了，是我们帮你说了话，那边才放过你的。只是你胆子也太大了，让你对付顾娘子，你怎么连肃王也捎带上了？&rdo;此言一出，隔壁雅间，成王脸色大变，陡然站了起来。他还没开口，一身常服的嘉和帝先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平和之极，仿佛只是示意他不要出声，成王却觉得遍体发寒，慢慢地无声地跪到了地上，额头触地。他隐约猜到了肃王遇害的真相。先不说那个猜测是真是假，岳母与人通奸，又连同永宁公主一起谋害顾娘子，这条罪名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嘉和帝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墙壁上的方形大洞上，似乎能直接看到隔壁的情形。&ldo;你们帮我说了话？&rdo;像 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纪清亭低笑几声，声音里是化解不开的悲凉绝望，盯着潘氏道：&ldo;那你告诉我，为何我派了四个人过去，官府却抓到了六个人？为何我在发现 顾娘子跟肃王肃王妃同行后便命令他们四人延迟动手，他们却胆大包天朝肃王夫妻下了手？我听到外面的传言了，那些箭全是朝肃王夫妻的马车去的，顾娘子的马 车安然无恙，你告诉我，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rdo;潘氏瞪大了眼睛，&ldo;你说什么，还有两个人……这怎么可能，人是你安排的，怎么会……&rdo;&ldo;闭嘴！&rdo;纪清亭一把掐住了她脖子，咬牙切齿：&ldo;亏我跟你夫妻这么多年，你居然如此害我！到现在你还敢过来见我，是不是见肃王没死，你还想再利用我一遍？你们当我是傻子吗？知道我要对付顾娘子的人是你，故意引顾娘子去永泰寺的人是你……&rdo;&ldo;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引顾娘子去永泰寺了！&rdo;潘氏使劲儿掰纪清亭的手，难受得快要窒息。&ldo;不是你是谁！&rdo;纪清亭眼睛发红，近似低吼：&ldo;我一直派人盯着如意斋，那天杜远舟去庆国公府交货，我的人亲耳听到你的丫鬟告诉他你要去永泰寺，让他转告顾娘子去永泰寺见面，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给我创造下手的机会……&rdo;潘氏连连摇头：&ldo;我没有，我根本就没见过杜远舟，更没说过要去永泰寺！&rdo;&ldo;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撒谎！&rdo;纪清亭怒吼着打断她，手上力气更大了。潘氏痛苦地张着嘴，瞪大眼睛挣扎。纪清亭毫不留情，眼里是足以吞噬她的怒火。潘氏终于明白，纪清亭是真的被人暗算了，可她真的没有出手，什么国公府的丫鬟……&ldo;我知道了，你，你放开我，是，是我婆母陷害你的！咳咳……&rdo;男 人终于松了手，潘氏剧烈地咳了起来，眼看纪清亭手里多了把匕首，她再不敢耽搁，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ldo;你别杀我，我真的没有害你，我对你的心你还不信 吗？一定是我婆母干的，她手下养了不少人，我公爹在外面碰过的女人都是被她派人杀了的！这次她，她肯定也是想杀了肃王妃的，她早就看肃王妃不顺眼了！&rdo;潘氏越说越笃定，知道纪清亭要杀顾娘子的只有她跟婆母，既然不是她出手，那肯定是婆母了，那老婆子手里也有人，真是能装啊，连她都瞒了……对 着纪清亭看仇人一般的目光，潘氏害怕又委屈，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ldo;都是她做的，跟我没有关系，清亭你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