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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应是很怕老太君,也不敢大声喊,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太君你要给我们做主啊!少将军这媳妇儿忒厉害,才刚进门就打得小姑子满地滚!就算公主也没有这个理儿,明晃晃就是要爬到您头上去啊老太君!”
“放肆!”老太君将手中拐杖一拄,“胡说八道、挑拨离间!来人,掌嘴!”话还未落,她身后一位老嬷嬷上前就是两巴掌,扇得那妇人呆愣当场。
“岳氏,来府里多少年了还不知轻重,别忘了自己妾室的身份!来人啊,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岳姨娘,她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什么时候起来!”
“是!”
老太君看了眼呜呜哭泣的薛望月,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惆怅道,“把二小姐请进青松院,好好收拾妥当,让她歇息歇息。”
仆从上前,连哄带抱地将疯闹的薛望月带了下去。老太君则上前牵住了弯弯,满眼愧色,“丫头,让你受委屈了,别担心,万事有祖母在。”
弯弯的确委屈,但她轻易不会表露,偏偏遇着老太君,不知怎的眼睛就湿了。勉强憋住眼泪,哽咽道,“祖母,您就叫我弯弯好了。”
老太君也曾公主出身,见弯弯如此疼得胸口直抽。一边帮着狠狠骂了自家孙子,一边连呼心肝宝贝小弯弯,几句话之间,就将人让进了院内堂屋。
弯弯原也不是那种爱哭鼻子的主,被稍稍一哄就缓了心情。刚想着要依规矩敬茶请安,却发现堂内跪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年约四旬,虽是在哭,却一点声音也无,只跪在那儿默默垂泪,晶莹的泪珠滚过眼角的细纹,不觉得沧桑反而显得楚楚可怜,风情无限。
“这是……”弯弯微顿,暗道:看来府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果然,老太君再次叹了口气,拉着弯弯坐下道,“弯弯,你这孙媳妇儿的茶,祖母是一定要喝的。只是……”
弯弯瞧了眼地上的女人,又瞧瞧满屋子垂头不语的妇人,试探道,“祖母,发生了何事?不知,弯弯能否帮上忙?”
老太君又是欣慰又是怜惜地看着她,“事情还没查清楚,只是委屈了你,才嫁过来就遇到这种事……”
“究竟发生了何事?”弯弯纳闷不已,却见老太君手一挥,便有人上前去掀女人脚边的白布。弯弯刚才也看到了白布,只是初来乍到,不好多问。思忖间,那白布一掀,露出了一张死气沉沉的脸来!
弯弯惊愕不已,怎么也没想到,下面盖着的是一个人!
待她定睛一瞧,这才发现,那是一张孩童的脸!那孩童约莫七八岁,长得圆嘟嘟的分外可爱,然而此时此刻,竟双眼翻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分明是死去多时!
弯弯忽然想起昨夜冬青说过,薛望夜有个八岁的庶弟,不会说话不会走路,难道是……
老太君很快替她解答了疑问。
跪着垂泪的女人,是薛老将军薛齐的另一妾室连氏。而那死去的孩童,是薛齐最小的庶子,名唤薛望胜。薛齐遇难之时,薛望胜才满周岁,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婴孩。按理,他也是将军府的希望。可惜的是,长至八岁,也很少有人知晓他的存在。因为,他两岁之时,就被人发现是个傻的。两岁,本是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年纪,他却只会嗯嗯啊啊……
此中痛楚老太君不愿多提,只说那仍需下人抱着的薛望胜,去了趟洞房凑热闹后就哭闹了一晚上。眼看着翻来滚去死活不睡,连氏没办法,只能睁着眼陪在一旁。到了下半夜,薛望胜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连氏却发现他浑身发紫,不太对劲!慌乱之下,她一面命人去请大夫,一面命人去找老太君。可是,等老太君赶到的时候,八岁的薛望胜已然气断身亡!
大喜之夜,另一个孙子突然死了,饶是老太君也懵了好久,而那连氏更是连哭都来不及哭就晕死过去!
于是,喜字贴满窗,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将军府,转瞬就沉寂了下来。老太君怒极之下,绑了所有与薛望胜有关的人,然后叫来除了弯弯以外的所有人。也就是说,弯弯与薛望夜道别之后的那一长段时间,老太君都在审人。
“老婆子是真的老咯,查了一整夜,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老太君无力地往后靠了靠,叹息不已。
弯弯回眸去看,见她终究是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双眼泛着红血丝,脸色也不太好。正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二,却见堂中垂眸哭泣的连氏忽然抬起头,幽幽道,“老太君,您说将军府已被查了个遍,却不知漏了一处未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