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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二姨就生了个男孩子?”轮到陈晓飞回答不上了,搜词索句找不到反驳的言语来。
却说陈晓艳家苦海里的风波又大了起来,竟又搬了住处,张明英便下去看看。陈晓艳对母亲一路哭一路诉说着:“本来人家好心的腾挪了半间房子租与我们住,但马龙财家那老不死的妈看着我们住安稳了,便不舒服,跑到人家门前去骂,不单骂我们,连别人一起骂呢!骂得人家也不敢租房子给我们住了,我们无路可走时幸好那张大爷见我们可怜,他家有这间老房子,十几年没人住了——他的儿女们都在城里工作。他对我们说:‘别人不敢收留你们我收留你们,哪里有那样蛮横不讲理的人来,你们自己去收拾一下进去住,他谁要敢到我房前去骂一声我可对他不客气。’于是我们便搬来了这里,一年一百五的租金。”张明英骂道:“这老烂货怎么会是这种人,是你的儿子孙子,还要把他往死里逼。”抬头看这房子,虽然破烂,也还可遮风避雨。张明英叹息一回,骂一回,问:“她还撵来这里骂不?”陈晓艳道:“大约是被那天张大爷那几句话说怕了,倒不敢来这边耍泼辣,她是惹不起张大爷的。因此没来骂。”张明英道:“什么都有种,想不到苦命也有种,想当年我们刚生你的时候还不是被你爷爷们赶了出来,搭了个草棚住着,你爸山上开石头,我前面抱你,后面背石头哩。哎哟,那老开丧的,狠毒呢。”说着,也气愤的不成。又问:“小龙财这久怎么样呢?厂里没放假罢,要放假就没工钱了。”
陈晓艳叹道:“怎么没有,因货销售不出去,放了十几天的假,他今天才上班去。这一个月只有五六百元钱的工资了——他说在里面又苦又累,工资又少,想要出来另外找事做呢。”张明英道:“你叫他别被鬼扯了似的,在里面每月好歹也有五六百元钱,要坐在家里,谁会给你一分一厘,别想着外面找事,要那么好找事的话人人都成富翁了。”陈晓艳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只是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要往那孔钻就一定要从那孔里钻进去,谁也阻不了的。”
张明英唠叨了半日的话,见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又见这房子里多了人便没睡觉处,就起身说上街去找陈林周。陈晓艳三番五次留她吃饭,她只说呆会儿误了车,要走时又突然记起一件事来,说:“那件事我已经帮你做了,你放心。”陈晓艳问:“用了多少钱,马龙财回来我叫他拿给你。”张明英小心道:“不多,六十六元,有的时候再还我行了,本来是不要的,但这是做好事的钱,必须要你们的。你童大娘说了,准生男孩。”然后嘱咐了女儿要多忍让,夫妻间要和气之类的话,也就走了。
名该如此(四十六)
“妈我要去城里。”陈晓飞惴惴的说。
“去干什么?”张明英明知故问。
陈晓飞毫不遮掩地说道:“我要去找阿芬。”
张明英早已冷笑了道:“我知道你进城就没好事,你要去了就别回来。”陈晓飞知道一时三刻说服不了母亲,也不再说什么,只打理了一回上路,张明英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落泪一回,叹息儿大不中留,儿大不中管了。陈晓飞进城,先走那段山路,只恨自己没马拉松的双腿,待坐上车了,又恨坐的不是火箭,皆没心中想象的快。好容易挨到城里,一路小跑到了何忠付家门前百米处,却徘徊不前,犹豫起来,心想:不知道她这久过得好不,可又病了,可恨我一时决定错误,导致她怎样了呢?陈晓飞的确不很明白自己常常在为姐姐叹息,怎么会做出这一个错误才决定,几乎赴她后尘。阿芬,你怎么样了呢,我错了,你可原谅我,我决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
陈晓飞还踌躇着,感到酷热,伸手将衬衫的纽扣解开两颗,那汗水仍流淌不住,他不知该怎样向阿芬开口,酷热的是心中的焦虑。忽然他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响,回过头,身后站着阿芬,拎着一篮子的蔬菜,眼里抹过一抹伤感,瞬间就消失了,继而取代的是淡淡的笑意。如此已让陈晓飞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了,开口问道:“阿芬,你没事吧?”阿芬先是一怔,然后在脸上挤出笑来:“干吗,想我有事呀?”陈晓飞忙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以为……”阿芬笑道:“以为什么,以为我病了,死了?死都死过一次了,还要去死第二次,不害躁啊。嗳,你是来找我的罢,送结婚请柬来?又不进去,在这里站着是怎么回事,你要再过一久来就找不到我了,我舅舅要开诊所了,我也便回家了。没吃饭吧,吃了饭再走,不过怕还有人等你,牛郎会织女也没必要那么急,瞧,我买了菜回来了,进去吃了饭再走。”一步越过陈晓飞,当先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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