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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具备了面对问题临危不惧的冷静,关键时候能够镇静下来想法子,想到最后决定上门问罪,这叫杀鸡敬猴,杀一儆百。
终于有一天,她带上权利这把刀子上陈玲家来,只见四个肮脏的女孩子,一问知道陈玲在张明英家。童韦凤怒起,觉得张明英是陈玲说坏话的同谋,从此对张明英又增一层恨意。她叫小珊子去把陈玲叫回来后,两人一见面便各施本领,全身心投入吵架中,外界对他们无半点干扰。
只见那院东站着叫骂的陈玲,高挽袖子,裤腿;院西站着也叫骂的童韦凤,双手叉腰。旁边十来个围观的人,或默看,或嬉笑,或劝说。陈玲的四个女儿站在大门旁放声大哭,小珊子突然跑过去抱住刚走过来的陈晓飞,哭道:“飞哥哥,我妈吵架。”陈晓飞忙逗哄:“不哭不哭,没事的。外婆和爸爸呢?”小珊子道:“外婆去姨妈家了,爸爸在屋里。”
陈晓飞往院里细看时,是童韦凤将头发往后一甩,叉腰的手抬起一只指着陈玲,骂:“你这烂货,没事乱嚼舌跟。”骂完了,双手恢复叉腰造型。陈玲不甘示弱,鼓着肚子,光着手臂也指住童韦凤,使出宴子的绝活,贬低自己而骂:“你不烂,我烂还不行么?我烂得到镇上去找野老公野汉子。”童韦凤道:“姓陈的, 你口中这样恶毒,定要断子绝孙。难怪你爹你妈会生不出儿子,你自己招了汉子回来还生不出,老天有眼啊,惩罚你这张烂嘴。”陈玲心口不一道:“生不出儿子怎样?老子姑娘儿子一样带,总是要比你好的,瞧你那德行,早晚要把你姑娘教了去找野的……”童韦凤的出嫁了的女儿的名声本不是很好,大怒了道:“烂牛日的陈玲,日你妈的今晚你要不给老子把话说清楚,你陈家休想过得安稳。”陈玲冷笑道:“日我妈,你这骚货还不够格,你还少根杆,你只有让万人日的分。”童韦凤道:“烂货!”陈玲道:“骚母狗!”童韦凤说你妈的你造谣,陈玲说“手不摸红红不染手”。
两个女人的吵架无人劝解得住,彼此都把骂人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把对方的祖宗操了一遍又一遍,一时间竟是脏话的天下,昏天黑地中飘着肮脏的云,四面吹过肮脏的风,地下散发着泥土的肮脏的味……农村女人的粗俗,无知和愚昧都在脏话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她们不觉也就吵到高潮了。一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两个女人直骂得天翻地覆,口干舌燥,脸颊牙跟发酸,却不住口。唾液一口一口的啐下,残存在牙缝里的沫子四散飘飞,在风中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那未飘飞出去而再残存于嘴角的沫子会聚起来,嘴唇上便是一片的白,形成更为壮观绝妙的风景线了。
“好了,好了。”有人发话。
陈晓飞对童韦凤是仇恨的,渴望天雷劈之;对陈玲是心含同情的,想舍身助阵。不过武林高手争战不容旁人插手,他不知道“武林高口”争骂是否容许旁人插口,所以只呆呆站着佩服她们的口舌。
“别吵了罢。”依然有人说,像戏台下的看客对剧情太过于不屑而发出的喟叹。
“一个村子的,别吵了罢。”
人们悄悄的走了几个,又悄悄的来了几个,去的是看客,来的也是看客,都瞪着眼欣赏台上女人们指天跺地的姿形,竖起耳朵倾听台上不堪入耳的言辞。
两个女人的怒火燃烧到骂不能解决的地步,同时向前行进了,都站在院子中央了,面对着面,胸对着胸,脚对着脚,进而四只手如四条蛇般缠绕在一起,很像临别人的拥抱,然而他们不分别,便不是拥抱,却可以称之为彼此较劲起来。好比阿Q和小D的“龙虎斗”,陈玲前进三步,童韦凤后退三步都喘息着;陈玲后退三步,童韦凤前进三步。也都喘息着,都叫骂着,以至于使这场龙虎斗似乎难分胜负,然而童韦凤寻得一个机会了,右手扯住了陈玲的头发,陈玲空下左手也要去扯童韦凤的头发,但童韦凤的头发稍短些,不便利扯,陈玲在无形中占了下风,只恨自己不是头皮发光的尼姑。由此也可以推断一下尼姑和尚剃光头的原因,大约也与打架有些关系。
看客们开始尖叫了,继而觉出了事态的严重,有拉架的意思了。因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男人们是不便动手动脚的,只好嘴里劝解着。几个女人上前,自然地分为两队,一队抱住陈玲的腰,一队抱住童韦凤的腰,各往后拖,使劲着。终于使得两个女人拉开了一些距离,扯住头发的手却没有松开,后来因为童韦凤的头发稍短些,所以陈玲扯不到对手的头发了,对手却还能扯住自己的头发,心中大怒,用力往前一撑,后面抱腰的女人们未防有这突发的变故,都怔了一下,两具分开的躯体就又缠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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