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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力又于事无补,也就渐渐麻木了。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脸颊上突然传来温润的触感,轻轻一碰后迅速地离开了。我猛地转头,见丁建业正赧着一张脸,微微皱着眉头,半是羞涩半是不满地看着我。他埋怨道:“你总是这样爱出神,都没有在听我说话。”
然而我的心思全被脸上那温热的触感吸引过去了。我茫然地看着他,想象着过去不远的刚才,他丰厚的嘴唇印在我的脸上,脸颊就一阵阵痉挛抽搐,眼眶跟着酸胀起来,泪水迅速模糊了我的视线。
丁建业慌张地抓住我的手,急忙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经过你的同意,一定不亲你。”
我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不是我不接受他的道歉,相反,他的笨拙让我很不忍,只是我不知道我哪里痛了,我找不到它,或许在脸颊那里,又好像不是,它像一个无处不在又蛰伏隐藏得极其隐蔽的怪物,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时不时的在我不经意的时候狠狠地咬噬我,让我措手不及痛不欲生。
“你别哭了。”丁建业为我擦去眼泪,但不管用。我的眼泪源源不断地向外冒,滑过我脸上温温热热的。
那是丁建业第一次亲我,一直到后来我们结婚之前,也是唯一的一次。清爽的山风一阵一阵吹来,还是没能驱散那股疼痛。眼泪安静而平静地流着,我没有擦去。我怕会碰到他亲过的地方,好像那里溃烂了,我一碰肉就会掉下来。
丁建业踌躇着想要抱我,但放弃了。我哭了很久,他就在旁边默默地坐了很久。到山下陆陆续续亮起灯火,我们才沿着崎岖的山路下山。山风静静的吹着,一路上再也无话。
我们的关系兜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我再也装不出高兴的模样敷衍他的热情。丁建业最终与林佳喜走得越来越近了。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出双入对嬉笑玩闹,相互爱慕,相互扶持,哪怕只是看着对方,心里就是甜蜜的,或许这才是爱情的模样。只是每每听到林佳喜那一口假装老成持重的俚语,我都会下意识的想起丁建业的唇,厚嘴唇的男人好情欲重感情,大概真是这样吧。
再后来我又陆陆续续听说丁建国的事业陷入低潮,美国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和石油美元滚滚流入第三世界国家,造成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危机。合资的朋友害怕生意受金融危机的影响,早早将周转的资金通通卷跑了。丁建国举债经营,毓敏秀为了帮他度过难关,已经辞职誓与他共同进退,就算这样,情况还是不太乐观,很可能要宣布破产了。丁建国回过一次戏班,只停留了小半天就走了,我没见过他。
这些于我多是无关紧要的,只是那个以为已经忘记的女人,又这样措不及防地重新占据了我的心。毓敏秀三个字,就像释放我心中爱的魔鬼的咒语,她结婚的时候,它沉睡了。听到她的不幸,它又从半睡半醒的状态苏醒过来。当初听到她怀孕的时候,我失眠了很多个晚上,想象过她站在窗前等待丁建国的身影,一遍一遍书写他的名字,还有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每一个细节,我想象中的她一切都很幸福。而这不幸的涟漪终于像一只无形的巨掌慢慢揭开了幸福的虚伪面纱。原来她也曾每晚熬到凌晨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洗衣,拖地,收拾丁建国的臭袜子和脏内裤。怀着身孕的身子太重,她要时不时地站直身,手撑着腰杆,一下一下地捶着,重复着。多么苍凉而悲伤的姿势!是的,爱的魔鬼苏醒了,我心里没有多少悲伤,反而生出如愿以偿的隐隐快感——终于有机会名正言顺地怜惜她,是的,怜惜,从我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想起了这个词,如今它终于拨开了阿鼻地狱阴暗的桎梏粉墨登场了。
丁永昌定是知晓这一切的,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更加卖力地寻找演出的机会,戏班里很难再见到他的身影。有时候只是台南一个偏远的乡镇,只有一场演出,演出的包银都不够车费,他也要赚个声名在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陪他度过了所有艰难的时光,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戏班还没走上正轨,他就出事了。
☆、第 27 章
丁永昌出事的时候是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傍晚时分他骑着那辆破旧的摩托车出门了。在庙门前,王玉桂一直劝他不要去了,反正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演出,还是在台南那么远的地方,丁永昌却是一副倔脾气,说哪怕不是为了演出,他也要问清楚对方突然取消邀请的原因,随手将一件雨衣别在摩托车后架上就出发了。我们谁都不知道,那一眼几乎成了永别。
晚霞已经完全谢去,天色暮霭沉沉,高高的梧桐树沿着模糊的路延伸向远方,在黑色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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