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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业紧紧跟随在侧,再奔得一阵,远远便看见了宿州城墙。陆通道:“城门关了,你有关防文书么?”自言自语:“不晓得这会儿去办,还来不来得及?”
非业不去理会他唠叨,突然之间,身子有如离弦之箭一般,急射了出去。守门兵士只觉眼前一花,连“甚么人”都尚未叫出口,便听身后砰地一声大响,仿佛地动山摇一般。转头望去,不觉目瞪口呆。只见一人站在当地,手掌平伸,那两扇厚重无比的大门簌簌摇晃得几下,便一齐倒了下去。巨响声中,尘土飞扬。
一干守城兵士见此情形,口张得老大,却说不出来一个字。便听蹄声嗒嗒,一匹马儿踏着地下的两扇门板奔了过去。片刻之间,连得先前那人,一齐影踪不见。
众兵士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恍惚便觉身在梦里,醒不过来。
陆通纵马奔出数十里,再不闻有人追来,便渐渐放缓了马步。四下一望,只见乌漆麻黑,看不见远近半点灯火,不觉长长叹了口气,道:“好容易有个像样的店住,偏偏又跑了出来。难道是我出门没看皇历,这一回赶路,就只有露宿的命?”
非业道:“你有要紧东西落在那家店里么?”陆通笑道:“我一家一当,都带在身边,怎会白丢在店里?”非业道:“那就好。我只来得及去牵了马来,包袱里就几件衣裳和吃的,丢了也没甚么要紧。”
陆通听到“吃的”两个字,登时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摸一摸怀中,却是只有钞票金银,并无干粮点心,唉声叹气地道:“小爷我明明点了一桌子菜,却怎地没吃到一口?下回不管是跟人开赌还是打架,须要记得先填饱了肚子再说。”看看旁边一块大青石甚是平整,走了过去,合衣在上面躺了下来。
非业走了过来,道:“你不想睡石头,便起来再走一程,或许前面有人家可以借宿。”陆通愁眉苦脸,道:“我肚子饿瘪了,一步也走不动啦!”闭了眼睛,却觉有人轻轻碰了下他衣袖,在他手里放了一物。陆通一摸之下,便知是那米做的薄纸,一骨碌坐了起来,笑道:“小非儿,我吃了你的,你怎么办?”虽如此说,手上却把那纸团了一团,便往嘴里塞。
非业道:“我一顿不吃,毫不要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道:“你又得罪了哪里的人,给人拿了渔网来捉?”
陆通笑道:“像我这等人见人爱的少年英雄,哪里会得罪了人?”心下寻思:“小爷这些年没少胡闹,四下的债主也数不清,却不知道是哪一路的?金乌派在宿州城里似乎势力不小,莫不是那姓华的不忿输给了小爷,来寻晦气?”想想又觉不像:“当真要是华菁,在他的地盘上,当时就好翻脸了,也不必送我钞票,放我出门。那些人行动诡异,使渔网拿人,也不像是甚么名门正派的弟子。”一时也想不清。
非业微微一笑,道:“是,你不得罪人,只是惯会掷骰子作弊,骗人家的东西。”陆通乍见他笑容,心中又是一荡,转念一想,说道:“好啊,你原来早到了那酒楼,怎地见人要砍我手指,也不来救我?”
非业道:“我没看到你给砍了手指,只看到你和人打赌赢了,兴高采烈。”陆通哈哈一笑,志得意满,道:“那是小爷的本事。”
非业道:“你那枚铜钱,到底有甚么古怪?为甚么那姓华的本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却猜错了?”陆通见问,也不隐瞒,掏出了那枚“元丰通宝”来,递在非业手中,道:“你抛下这钱试试。”非业接过一抛,那钱落在石板上,连翻了几个身,丁令令地一串脆响。陆通笑道:“可明白了?”见非业神情,知他不是懂行的,又道:“你仔细听听这钱币落地的声响,和别的钱是不同的。”一面说,一面拿起那枚钱来,又抛了两下。
非业凝神听去,道:“正面落地的声音略微钝些,此外也没甚么。”
陆通洋洋得意,道:“是啦。寻常的钱币,那是反面落地的声音钝些。我这一枚铜钱却是正好相反。那姓华的是个会家子,听得出铜钱落地正反,他却不知道我有这枚宝贝。饶他奸似鬼,离小爷的道行还差一截。”其实铜钱落地声音差别微乎其微,落在不同质地的底板上,声响又多有变化,便是陆通自己,也难以回回分辨正确。华菁在顷刻间便能辨出正反,耳音之佳,世所罕有,这时候他却决不愿承认,又道:“其实他若是混猜一气,大家机会一半一半,偏他要去听个准,怪得谁来?”
非业道:“你怎知道他会去听?”陆通笑道:“我当然知道。我从小到大,就是专干这个的,不知道跟人赌过几千万次,像他这样的,一看便知。”说了这话,忽然想起:“啊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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