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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高,他和她的距离越大,也就越不可能。
就因为她理解,就因为她希望,所以她才不愿意让自己成为许七的绊脚石。
她当然留恋曾经和他有过的短暂交集,可那不代表什么。她曾经无数次的劝自己,就像劝林暮阳一样。过去的终究都要过去,苦苦留恋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人都是要放下的,没有谁能背负过往过一辈子。
更别说,她和许七分开,各过各的生活,起码还知道彼此都活着。不像林暮阳和穆怡,早就天人永隔。
每每这样安慰自己,杜霜醉都觉得自己特别邪恶,好像因为有林暮阳的悲剧在前,所以她就不觉得自己有多悲剧了。
她有时候挺恨林暮阳的,不是恨他在自己面前提许七,也不是恨他把自己弄到林府不尴不尬的活着,她是恨他做了活脱脱的参照物。他越忠贞,越显得她的负心和卑劣。
杜霜醉头一次在林暮阳跟前露出软弱,她怯怯的看着他,道:“不是矫情,是我不知道见他,该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林暮阳很是不以为然。
杜霜醉却只是笑笑,不作声。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她不敢伸手,说到底还是害怕。不劳而获对她来说是可耻的,可偏偏她没有这个能力。既然想要吃白食,就要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偏生她又懦弱的可以,她接受不了被拒绝。
那就只好,不报希望,假装自己从来没要求过。
到最后杜霜醉也就说要不要去见许七。
林暮阳嘲弄之余,道:“算了,指望着你,还不如指望一只乌龟呢。过两天我要在府里宴客,既然这院里的事都是你操持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信你一次,交给你了。”
他把宴客名单扔过来,道:“喏,这些都是那天要来的人,你看着办吧。”
杜霜醉沉默的接过去,果不其然在名单里看见了“许蕴珠”,她还有点愣怔的问:“许蕴珠是谁?”
当然只换回来林暮阳毫不掩饰的嘲笑。
杜霜醉气的直咬牙,总算回过味来,这就是许七。她呆了半晌,才问林暮阳:“他本来叫什么?”
这么多年,她只知道他是许七公子,再亲近些,也不过叫他许七,可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道他叫什么。
林暮阳奇怪的瞥了一眼杜霜醉,才替她解惑道:“许蕴泽。”
杜霜醉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许蕴泽。”随即又轻笑道:“还是这名字好听,许蕴珠,难听死了。”
林暮阳倒没嘲弄杜霜醉,呵了一声,才道:“你可知道许世子为什么叫许蕴珠?那是因为他亲娘名字里便有一个珠字。许侯爷爱屋及乌,对他爱若珍宝,才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杜霜醉愣了下,结巴着问:“许,许夫人么?”
林暮阳凉凉的瞥了一眼杜霜醉,薄唇轻启,道:“不,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闺名唤作珠娘。”
第197章、故事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故事。
是,故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再怎么回旋曲折,波澜动荡,一旦时过境迁,听来也不过是个让人惆怅的故事。
其实也是个很寻常的故事。
许侯爷娶当年的许夫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相处,并无特别多的甜蜜恩爱,但到底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许夫人又温婉、端庄、贤惠、贤良,许侯爷挑不出什么毛病。他长年在外,偶尔回家,夫妻之间相敬如宾,落在旁人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夫妻。
也许一切变故,都是从许夫人接连夭折了两个孩子之后开始的。
都说许家被施了诅咒,初时没人信,许夫人自然也不信。她一共生了五个儿子,长子长到十六岁,从小聪明伶俐,乖巧可人,顺顺当当的承了世子之位。次子也是顺风顺水,健壮勇猛。只有三郎四郎因是双胞胎,略微柔弱了些。
双胞胎十岁那年春天,京城爆发瘟疫,两兄弟没能幸免,从发病到夭折,也不过半月的时间,快的让人猝不及防。
许夫人如遭雷击,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爱说爱笑,活泼可人的儿子,突然一夜间就没了。老侯爷做主,命人将两小儿抬出去烧了,找了城郊的空地草草埋葬。
因是意外夭折,循例是不能葬放许家祖坟的。
许夫人怀里抱着两个孩子的衣服,人都傻了,却是一滴泪都掉不出来。不论谁说什么,她只不承认两个孩子已经没了,整日惶惶,嘴里念叨着两个孩子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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