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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替楼夫人摩挲着,许夫人则在一边劝慰着她:“你别急,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若伤了身子,倒叫孩子们白白的伤心……”
楼夫人觉得自己四肢百骸能动弹了,喉咙里也不堵了,呻吟一声道:“我的儿啊——”
到这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许家的水深着呢,她们可不是杜家,可以任她拿捏。这才进门就被摆了一道,若再敢肆行无忌,只怕就不是“晕倒”这么简单了。楼夫人自然惜命,因此不敢太过放肆,才开口,泪才流,就不知道哪个侍女又捏了她的经脉一下,她登时就觉得腿上一麻,吓的立刻收了声咽回了泪。
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了,屋里只有四个人。许夫人带着穆氏,楼夫人带着杜霜醉,两两相对,气氛却不再那么沉重。
杜霜醉实在不愿意跟这耗着,可她没有说不的权利,好歹她也算“罪魁祸首”之一,谁让她是嫂子,却没照顾好小姑子呢。
许夫人歉然的道:“大好的日子,却不想出了这事,我这做主人的没尽到地主之谊,实在是于心不安。”说是于心不安,可诚意并不十分明显。今儿是老候爷夫人的好日子,谁敢给许家不痛快,许家不会憋屈的受着,自然要给谁不痛快。
楼夫人听懂了,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许夫人见她还算明事理,这才缓了缓语调,对穆氏道:“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说。”
穆氏便起身含笑给楼夫人施礼,道:“七弟一向在内院混惯了的,今儿也不例外,因着要给老太太拜寿,底下人难免懈怠,从而失了警惕,谁成想他喝了两杯酒,便惊扰了五娘子呢……”
穆氏这话说的是很是有份量。
第一句点明开篇之义,因着许七是世人公认的傻子,在许家男丁少,长辈们是极其宠爱的,因此多大的人了,在内院走动都没人说什么,便是遇见了谁家女眷,也无人当回事。
最后两句,更有推脱之嫌。便是个好好的人,喝了酒也难免歹念上头,做出些风流韵事来,更何况许七一个傻子,控制力本就逊于常人,再喝了酒,就更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
这句惊扰就更是大有文章,到底怎么个惊扰法?到底有没有和楼家五娘子做出些什么?
穆氏只字没提。
楼夫人又不能揪着穆氏,逼着她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形。楼采凤还要做人呢,楼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这种恬不知耻的话她还是忌讳的。
因此楼夫人含悲带愁的道:“我那五娘子没见过世面,到哪儿都缩手缩脚,好在乖巧安静,怕是让许夫人见笑了。她年纪虽小,却是个女孩儿家,这名誉最是要紧,出了这样的事,可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呢?”
先抑后扬,总不脱要夸奖楼采凤的意思,再加上“女孩儿家名声要紧”这最金贵的筹码,若许家不给个说法,楼家绝不会善罢干休。
不管怎么说,许七冲撞了楼采凤是事实,楼采凤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姑娘,遇上这种事,许家还真就说不过去。
这是咬上许家不肯松嘴的意思了。
许夫人倒也见怪不怪。许家是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楼夫人漫天要价,她一点都不怪,因此歉然的道:“是啊,我也这么说,女孩儿家的名誉金贵着呢,故此事情一出,我便叫人把院子封了起来,凡是知情人一律锁在了空房里,只等事情解决了再做处置。在不曾得到夫人谅解之前,外人不会得到一点风声。”
这和楼夫人的想法有点相差甚远。许家如此谨慎,看似是为着楼采凤好,其实还不是想私下解决这件事?也就是说,如果外人不知,许家完全可以仗势欺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怎么成?楼家不能赔了一个姑娘,却得不到一点好处。
楼夫人心道:谈得好便罢,谈不好,明天整个燕京城就都知道许七呆子祸害了楼家的姑娘。舆论滔滔,不怕他许家不就范。
楼夫人压抑着火气道:“夫人想的甚是周到,不知夫人打算如何处置呢?”
许夫人道:“这要看楼夫人的意思,您只管说,便是要把七郎打杀了,我也绝不会多替他讨一句情。”
楼夫人气恼的想,打杀了许七呆子有什么用?许夫人真够虚伪的,别说打打杀杀了,便是动根许七的寒毛试试,她可肯吗?
楼夫人强笑道:“七公子性如顽童,有如赤子,想来并无恶意歹念,倒也罢了,若说打杀了他,就算夫人舍得,我都不忍心。都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谁能一生一世都不犯错呢。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惩罚之事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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