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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灵活现、令人大惊失色的描绘与叙述,仿佛让
听众觉得他们似乎亲眼目睹了秦俑馆铜车马被炸的惨象,以致整个车厢四座皆惊,
为之哗然和感叹不已。然而,可以断言的是,所有的演讲和宣传者都不过是以讹传
讹而已。只有一个仰躺在中铺上默不作声的人亲眼目睹了这一爆炸案的整个过程并
了解了大部分事实真相——那就是笔者。
3 月19 日上午11 时40 分,我结束了对秦俑馆一位工作人员的采访,像往
常一样手提采访包,来到馆外当地群众开办的饭摊前津津有味地吃着兰州拉面和夹
馅烧饼。12 时半又来到了一个茶摊前品尝关中的大碗茶到底是何种滋味,同时,
我也想借此和主人闲聊,了解他们的心理状况和当地习俗。我在秦俑馆采访的几乎
每一天中午,都是如此安排。而此时我断然不会意识到也不可能意识到, 20 米开
外的不远处,将在40 分钟后发生特大爆炸案。
但事实毕竟发生了。
当我捧起大碗茶,准备一饮而尽并向主人告别时,身旁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
地的炸雷,我的身心在雷声的震撼中蓦地颤抖了一下,不等在懵懂中醒过神儿,手
捧的大茶碗里已不偏不斜地飞入了半块手指,淋漓的鲜血将大碗茶染成殷红的浆汁。
我抬起头,向爆炸声的中心部位寻声望去只见刚才还完好无损、专供照相使用
的“铜车马”随着腾起的硝烟和尘土倾刻化为无数块碎片在天空中飘荡、翻滚。透
过浓浓的烟尘,依稀可以看到两条大腿和一个人头从树稍和房顶上慢慢滑下,几条
身影如同在电影中播放的特技镜头,先是蹦跳起来,再是张扬着双臂缓缓倒下去…
…
硝烟散尽,人群从四处涌来。“铜车”已荡然无存,”铜马”伤痕累累。
令人惨不忍睹而又胆颤心惊的是,那从树梢上落下的人头和半块臂膀仍在微微
颤动,四周仰躺着十几个被炸伤和惊昏的男女。黄色的土地上涌起黑红的血水。
惊骇、迷惑、恐怖……现场一片混乱。
有清醒者拨开骚动不安、惊恐不已的人群到附近的派出所挂通了医院和公安机
关的电话。几十分钟后,医院的救护车和临潼县公安局的警车相继开来,并迅速地
投入了营救和侦破工作。
我在帮助医护人员将受伤者抬上救护车后,留在原地跟踪公安刑侦人员的侦查
足迹,并打开采访本记下了侦破此案的详细经过。
有目击者向刑侦人员反应:下午1 时左右,有个长发高个身披大衣的青年人,
手提一个不大的棕色皮箱来到“铜车马”照相服务人员面前问道:“秦俑馆的铜车
马在哪里?”两名专管招揽生意的年轻服务员立即答道:“这就是秦俑馆的铜车马,
快照个相吧。”提皮箱的青年人望望面前的“铜车马”,没有吭声和动作,冰冷的
面部表情给人一种淡漠和犹豫的感觉。
“快照吧,机会难得,你看这铜车马多好。”服务员以惯有的招揽顾客之道,
自以为已准确地猜中了青年人踌躇不前、犹豫不决的表情是啬惜钱财的心理反应,
于是又以极大的热情和多年总结出的劝说,终于使年轻人来到了开票处,拿起笔写
下了“白水县尧禾镇北草村王建荣”的地址和姓名。身边的服务员露出了淡淡的微
笑,似乎在暗自庆贺又一次胜利。
可惜,常识只能是常识。此时服务员的洞察术和惯用的伎俩已经偏离了正常的
轨道,向悲剧的深渊滑去。当青年人放下手中的笔以和服务员同样的笑容大踏步踏
上“铜车马”之时,死神悄悄地降临了。
青年人刚刚坐稳,摄影师便举起早已准备就绪的相机。一声“咔嚓”的轻微响
动还没有落下,便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吼。青年人的碎尸乱骨飞向天空的同时,
“铜车马”的木片和铁筋毫不留情地楔入两个服务员的乳部和小腹下方的致命部位。
其实,当救护车匆匆赶来时,医护人员和目击者心中都一样地明白,这两个均为19
岁的青年男女,已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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