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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司空姑娘不再坐一会儿?你当这里是——”
天气本想直接说你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可惜事实上,请客喝茶是他的主意,邀她前来相见也是他的意思。可是如今,看到玄机如此惨淡的脸色,最后几个字却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了。久的连话都说不出口,只听得帘子被风呼呼的吹散,那原本温热滚烫的茶水,也渐渐的冷了。
远远的望着那抹仓皇离去的白色背影,墨玉衡轻蹙轩眉,手中紧握着那已经半凉的碧螺春,沉思轻叹。
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
一盏昏黄的油灯,幽幽的烛光照射着竹坞里的那抹纤细的白色身影。白衣少年骨节分明的白皙长指轻轻的抚摩着横案上的一幅水墨画卷。那神情、那举止,仿佛在苦思,在沉默。
从水榭仓皇出逃到竹坞里,司空玄机已经无力再思索其他的事情了。从来都只有她在算计别人,却没想到今朝被人算计。摆放在横案上的那幅水墨画,但见那青山绿隐水迢迢,湖水碧波万顷,一叶扁舟倾河而下,有位女子撑着紫竹伞站在船头,衣袂翩跹,青丝曼舞。然自始至终,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颜。仿佛在这山水之间,有的只是那抹纤细的背影。
看了许久之后,司空玄机将画卷包裹起来,师父将这幅画交给她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推背推背,倘若这幅真是武后千方百计想得都的推背图的话,那真是让人贻笑大方了。只是在水墨画,有一丝晦暗不明的落款。落款上只有一句话:攀璇玑而下视兮,行游目乎三危。这原本是汉杨雄《甘泉赋》里所提到的,可是如今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何意义?
低声吟语着画卷上落款所写的东西,司空玄机失神不已。深邃的眼眸开始浮上淡淡的忧伤,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了。为什么师父会给她这幅画,为什么这幅画就是推背图,为什么自己命运多舛,为什么师父让她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
司空玄机抬头看了看窗外,静静的叹息着。
从窗外飞来的白鸽,俨然给她送来现今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上面只写了一个字,“无。”
偶尔有不间断的敲门声响起,顿时打破了司空玄机的思绪。“谁?”玄机猛地抬头,看见竹坞外昏黄的灯火,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父,是我。”站在竹坞的外面,苏安宁有些疑惑的看着屋内闪烁的蜡烛,师父他,那么晚了还未就寝,难道说,真的是为了御闲山庄的那份推背图吗?可是师父明明知道,推背图不在这里……
过了许久,只听得屋内人叹息一声,道:“安宁,进来吧。”
他走进竹坞,屋内一片昏暗。好端端的,御闲山庄竟然安排他们住在远离后院的竹坞内,虽说风景到底是雅致了些,可是这未免也太寒碜了吧?倘若真有一天刮风下雨,他们师徒两个还不淋个底朝天?
“师父,这庄子有一股邪气。都说这里好,可是每到晚上都昏昏暗暗的,走路都看不清。”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苏安宁开始说着他的所见所闻。“对了师父,你刚才又在看那幅图啊?”
“那又如何?”司空清清朗朗的说着。“明天一早我会离开这里,你也准备一下吧。”
“才刚来一天就离开?师父你未免太神速了吧?”
“东西既然不在这里,何必再留恋?”司空低吟一声,便迅速的拿起玉箫走出竹坞,她轻轻说到,“是谁,出来!”
“司空小姐果然耳目灵敏,想必武功不弱。”那树梢之上果然藏着一个人影,人影渐渐的飘落,“我奉主公之命,请司空小姐到府中一叙。”来人虽年过三十,却英气勃勃。
“呵呵,早些时日便派人一路跟踪在下,来到姑苏之后,又让洛姬前来提醒在下。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劳你前来了吗?软的不成,来硬的,你家主子爷越来越有出息了!”司空玄机唇角微微翘起,算是做了一个笑的表情。
“不敢,属下只是有请司空小姐过府一叙。”黑衣人一伸手,便冲着司空抓来,他从来不信,明明是一个女子,何来那么大的本事!
黑夜之中,两个人相互交错,司空反手将玉箫搁在那人的脖子上,却没料到那人竟然劲风一使,竟然逃脱了。
“师父?”但见苏安宁有些疑虑的走了出来,却只见黑夜之中两个人影在互相缠斗。
“别过来!”司空玄机一边说着,一边收起玉箫,只听得“叮”的一声,一缕指风破开了那人的防线,随后四两拨千斤的扣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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