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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觉有些熟悉。除夕那夜,他也是这般抓住她的头发。茶茶此时想起那夜悲恸中的抚慰缠绵,一阵怆然之情不能自抑,湖蓝色的眼眸竟然一湿。
承铎抿着唇,并不说话,慢慢地把她的脑袋按回她手臂上埋着,手仍然按在茶茶头上,问:“你跟着我也有十二年了吧?”
哲仁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是在问他,便答道:“是。”
承铎站起身,盯着他说:“莫非我待你有什么不好?”
哲仁双膝一跪,道:“属下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承铎蹙额叹道:“你这不明白倒叫我不知从何说起了。”
帐里一时异常安静。只听见茶茶缓过一口气来,喘息了两下。那五脏六腑的疼痛,慢慢延伸到皮肉,她伏在自己手臂上,默默咀嚼那伤痕上传来的剧痛,心里疑惑不定:方才何以觉得心中难过?只因难过若得不着同情,不过是徒增苦闷,所以她从不难过。
无疑承铎是不同情她的,但是除夕那夜他又确实是同情过她的,那么她难过大约是因为这同情后的不同情吧。
想了片刻,她终于承受不住,如愿地昏了过去。
“这次回燕州,我便觉出燕州不复是两年前的燕州了。”承铎坐回椅上,“我此次回来,事起仓促,休屠被我奇袭全不知晓。事后我去了平遥镇,回来时在路上遇见一个人,告诉我他看见了胡人。”
哲仁道:“主子莫不是说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孩,他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遇见他时,他告诉我前夜在雪地里躲避胡人。倘若此话是真,这胡人必不是残敌,亦不是援军,而是我下令放归的降俘!他们能平安无事地走到那里,须得有人帮忙,所以我军中有人通敌。你说,是也不是?”
哲仁反倒镇定下来,道:“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属下不才,追随左右,并无时间和能力去接济这许多战俘。”
“你自然也是为人爪牙了。东方先生初来时,有人想查探他来历,便乘隙翻了他的帐子。却不想东方先生帐内陈设自有奇门之势。那人翻动之后,表面看来不差,却把其中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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