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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其道不无忧虑的道:“团长,我们应该将军校生和原模范团士兵打散重编,否者模范团自成体系不听调令,那可是兵家大忌。”
吴孝良点点头道:“原是这个道理,可是致之啊,咱们没时间了,拆散整编就等于放弃了部队的战斗力,孰轻孰重还应以大局为重。”
原保定军校生护国支队四百一十三人与原模范团三个连四百零五人各自整编成一个营,两营并成一团共计八百一十八人,虽然缺编第十五混成团却已初步成型。自团长吴孝良以下,傅作义任上尉团参谋长兼第一营营长,董海滨任上尉副团长兼第二营营长,方其道任团部警卫连中尉连长兼军需处长……所有人均是低衔高配。
崭新的灰色军服与毛瑟枪发到士兵手中,两个营的距离也有了些许拉近,第十五混成团士气高涨。方其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他很兴奋,明天将全军誓师讨伐张逆,自己在从军报国之路上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深夜,枪声响起,第十五混成团有**喊:“逃营了;逃营了……”团部灯火通明,哨兵慌张来报:“报告团长,不好了,陈排长带着人逃,逃营了。”这个哨兵原属军官模范团,有点心虚,怕吴团长生气迁怒自己,他的威风当初在保定军校可是领教过的。
傅作义大吃一惊问道:“可看见往何处去?”
“瞅着是往北走了……”
吴孝良很愤怒,这个陈秀岩关键时刻拆自己台,他冲冲站起:“宜生,点齐一营士兵跟我去追,追不回来咱们也不用回来了。”
董海滨站起拦住吴孝良:“团长,明天誓师,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吴孝良见董海滨一脸皮笑肉不笑,心道你未必就安了什么好心,我若不把逃兵追回来,今后还有什么威信统率全团。
“董兄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明日马厂定然赶回誓师!”
第十五混成团一营全体士兵上马,狂风一般向北方驰去。董海滨看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中,内心复杂,暗责自己何时变的这般不磊落,长此下去自己岂不成了小人?
“副官,招集二营全体人马,整装去帮吴团长,他有危险。”团副满脸疑惑的道:“团长,你,你反悔了?”
“勿需多言,时间紧迫,快召集人。”
华北平原一马平川,吴孝良带领部下追出一个小时,终于在路上逮着一个掉队的陈秀岩排士兵。
“团,团长,排长,排长他往北京城去了。”
吴孝良哼了一声,让他跟在队伍里,这个人是北京警察厅长家的公子,平日里跟陈秀岩打的火热,今日却被丢在这里,哪还有半点义气可言,真替他可怜。双腿一夹马腹,喝道:“继续追。”
董海滨部没有马匹,背着沉重的枪支弹药,快速行进在华北平原上。董海滨焦急的看着黑洞洞前方自言自语道:“希望赶的及……”
第十五混成团驻地,一夜之间成为一座空营。
第44章 永定门下
黑洞洞的京津平原上,数百骑兵打马疾驰,扬起的尘土隐在夜色里好像千军万马。骑兵马队走的并非大路,而是抛荒的田地,清亡以后连年征战,十室五空,时至初夏大量的田地无人耕种,做了骑兵的战场倒是一马平川。
吴孝良所部第十五混成团第一营急追逃营的陈秀岩排已经四个小时,天过凌晨,前方突然枪声大作,骑兵马队放缓速度。
“去前面探路。”吴孝良开口命令。
两骑侦查兵打马直奔前方扎进黑暗中,片刻即回。“团长,前面是陈排长,被人伏击。”
“立刻支援!”吴孝良厉声喊道,尽管他是来追做了逃兵的陈秀岩,但袍泽之谊,又岂容外人置喙。
“宜生兄,你率一连二连侧翼迂回。”傅作义领命率部离队。
“静山,致之随我正面冲锋。”说罢拔出马刀,高喝:“同学们,随我杀敌,救出袍泽!”
马上士兵纷纷拔出马刀,高举头顶,“救出袍泽!救出袍泽!”
“杀——”
正面冲锋的骑兵如奔雷巨lang一般卷向黑暗中,陈秀岩一排人被打的七零八落,如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恐有被全歼的危险。隐藏在黑暗中的偷袭者突然见对方援军呼啸而至,并且是清一色的骑兵,顿时慌了手脚,军官呼喝斥骂才算稳住军心,放了几次排枪,大多竟是朝天放去,马蹄声愈来愈近,偷袭者们终于不顾一切的开始逃命,骑兵转瞬即至,平举的马刀割开军装皮肉,鲜血四溅,哀嚎四起。
偷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