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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真见了,方才记起他的生母也被蔑里吉人掳来,自己因找寻孛儿帖,竟忘记了。此时见别勒古台大声号哭,方才省悟,连忙安慰别勒古台,重新驻下人马,令别勒古台率领部众,到处找寻。直到晚间,有人报称。东面营房内有个妇人哭泣,不知可是。别勒古台连忙跑去观看,哪知他从右首入去,他母亲已从左首出外,向人说道:“听说我的儿子前来寻我,我却在此配了歹人,有何面目再见我子?”说罢,走入森林,解带自缢而死。等得别勒古台闻信赶来,早已气绝了。别勒古台抚尸大哭,便在当地掩埋了。因为母亲系蔑里吉人昕害,走出林来,遇见蔑里吉人,动手就杀。又追究当初到不儿罕山掳掠的人,尽行屠戮,连他们的妻女也不放过。当下帖木真与汪罕、札木合商议,将所得的子女、牲畜,器械财物,作为三股匀分。帖木真除得了一份掳得的东西以外,还在空屋里得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名唤曲出。
帖木真见他面目齐正,衣履清洁,甚是喜爱。便带了回来,向他说道:“你就做了我的养子罢。”曲出生性聪明,听了这话,立刻拜倒在地,呼帖木真为父,孛儿帖为母,这便是四养子之一,后来勇武绝伦,立下许多战功,为元代开国名将。乃是后话,暂按不提。
单说帖木真与札木合、汪罕等率部回去,行到忽勒儿答合崖前,札木合见这地方形势甚好,便向帖木真道:“我与你自幼相伴,互相亲爱,曾记有一次击髀石为戏,我给了你一块狍子髀石,你给了我一个铜子髀石。此事虽隔多年,你我的交情仍应如故。现在这个地方很是幽静,我就在此下营,你把母亲弟妹接了前来一同居住,岂不很好么?”帖木真欣然允诺,便去接了诃额仑等,一同前来。汪罕遂即辞别了札木合、帖木真,率军回部。从此,帖木真和札木合同住在忽勒答儿崖前,每日相偕游猎,甚为亲爱。
过了一年有余,正当夏季,草木畅茂,浓荫匝合。两人并辔出游,越山过岭,到了最高的一重山岚之上。立定了马,四下观望。札木合举着手中的鞭儿,洋洋得意地说道:“我看这朔漠里面,野兽虽多,可惜没有绝大的貔貅。如果有了一头,怕不把那羊儿羔儿,吃个罄尽么?”帖木真听了,低头不答。
到了晚间,回转帐中,把札木合日间说的话,告诉诃额仑道:“他这几句话,不知是何用意,竟令我一时无从回答。”诃额仑尚未开口,孛儿帖已从旁说道:“我闻人言,札木合为人喜新厌故,反复无常,他这两句话,明明把自己比作貔貅,把咱们看同羔羊。咱们同他住了一年有余,莫非已有厌弃之意?若再迁延下去,恐怕没有良好的结果,不如趁着交情未绝的时候,好好地分手,为日后相见之地。”诃额仑点头称是。
帖木真遂定了主意与札木合分手。次日便对他说道:“我母亲思念旧居,意欲回去一行,我只得陪了母亲前往。”札木合道:“莫非我待你有不到之处?故欲弃此他往么?”帖木真忙道:“实因我母欲返旧帐,并无它意,你休要疑心。”札木合道:“要去即去,我又安能勉强留你呢?”帖木真应声辞出,遂即同了母妻弟妹,携带辎重,由间道遣返桑沽儿河。行到半路,遇见泰赤乌人,泰赤乌人见帖木真率众而来,疑他暗中来袭,夤夜抛弃营帐,逃走而去,撇下一个小儿,名唤阔阔出。
帖木真见他生得眉目疏朗,颇具英气,心中大喜道:“这个孩子,与曲出有些相像,就收作第二个养子罢。”当下便将他交于诃额仑,和曲出一同抚养。回到桑沽儿河故帐里面,略加部署,仍复安居。
其时部众较前多起数倍,牲畜亦复蕃息,景象大不相同。
帖木真立意要趁此振作,建立一个绝大部落,终日里招兵养马,十分兴旺。那前时见他穷蹇舍弃而去的人,也逐渐归来。帖木真为收拾人心之计,非但不念前愆,倒反加以优待。因此远近闻风争附,不到几年功夫,帖木真的部众竟多至三四万人,比较也速该在日还要兴旺了。他本是个胸怀大志的人,见人心归附,更加招携怀远,举贤任能,整理一新。部下的人见他办理事情井井有条,十分心服,便大家商议,公推帖木真为部长。
帖木真做了部长,居然分职任事,命雪亦客秃、合答安合答都儿、汪古儿,这三个人专任司膳;迭该专司牧放羊群;古出沽儿修造车辆;朵歹管理家内人口;脱忽剌温与赤勒古台、忽必来、合撤儿带刀侍卫,合勒剌歹同别勒古台驭马;察兀儿塔、阿儿该、塔该、速客该司应对;速别额台司兵戎;博尔术为帐下总管。分职授事已毕,遂派遣答该、速客该去见汪罕;合撤儿、阿儿该往见札木合,报告大众推戴己为部长的话。汪罕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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