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1/4 页)
第九章
胡教头不可能跟他回到京里来,许阳只能自己锻炼了,打了套太极又舞了阵子剑,身上薄薄的出了一层的汗,跑回房间重新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便跑到许太太的院子陪她吃饭。许太太如今年纪大了,睡的越发的少,早就起来了,正带着老花镜拿了件衣服在缝。许阳吓了一跳:“妈,你怎么动针线了?仔细别扎了手。”许太太手上没有停,慢慢的说:“昨晚上收拾东西,竟在柜子里找到你爹年轻时的几件衣服,我看到这件儿上面破了个洞,顺手就给补补……”许阳心里一酸,这个老宅里有太多关于许大先生的回忆,许太太回到这里,见景生情是一定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静静的坐在母亲身边看她慢慢的一针一线的缝着丈夫生前的衣物。他十分理解母亲的心情,他自己何尝不是对紫萱的遗物视若珍宝,收拾整理全都亲手去做,不肯让别人动上一下。
母子俩吃过早饭,许阳便赶紧让人备马,匆匆的赶去送洪秀全。洪秀全现在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毕竟这年头不能输血,撞了那么一下子可得正经的养上一年半载才能养回来,故而来送行的老乡同僚们也没准备搞的太闹腾,只是送出了城门,在个茶铺子里以茶代酒的挨个敬了他。别看洪秀全是被皇帝贬了的,可他的名声如今却是好极了,许多他在翰林院上司同僚几乎都跑来了不算,连别的部门的官员都过来了好几个。许阳杵在洪秀全身边帮他招呼朋友,倒是很显眼,一引荐,便有人惊呼:“原来是扬州许怀乡,怪不得生的比少丽还要俊上三分……”许阳听到话头儿正准备谦虚两句,可听到后半截顿时哭笑不得,这可怎么说,说自己长得其实没洪秀全好看?
文人们送行总是喜欢吟诗作赋抒发一下感情,这会儿自然不能免俗,这边一首一首的吟诗,那边各自的书童随从便在那里摊纸磨墨飞速记录。许阳牙疼极了,谁说京里文风不如扬州的,看着一个个酸的!也难怪这年月便是再穷的书生,但凡有点余钱也得买个书童,这么多写字的家伙事儿总不能自己背着吧?
许阳的书童也很敬业,和顺跟二喜都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了,跟惯了许阳,做事麻利极了。别人是主人吟诗书童记录,自己家的主人的诗是很一般的,到哪里都是用字撑场面。所以他们很乖觉的铺开了一大张玉版宣,等着许阳挥毫。果然轮到,不等许阳开口,洪秀全便笑道:“明灿可莫要作诗引我落泪的,快快与我留几个字儿!万一我哪日穷的叮当响了,你的字儿还能卖上点银子救急不是?”众人一阵大笑,许阳便笑问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只好献丑了,不知道你想让我写什么?”洪秀全又赶忙加上一句:“写成横轴,横轴好卖!小篆或者隶书都成,千万别写狂草,你狂草写的最难看了,一定卖不出去……”许阳佯怒道:“我偏给你写狂草!”说罢果然刷刷刷的一首李白的出来。众人先是被两人说的话逗得笑个不停,紧接着便被许阳的字给镇住了。
这年头擅长书法的人其实不少,可有点名气的一般岁数都小不了,能称得上大师的没几个还活着的。而许阳的字儿是出名儿,但是在咨询不发达的这个时代,传到京里的墨宝还真没几幅,一般都被私人收藏了,哪里见得着?加上他又是江南人,大部分京城的文人知道他的岁数都不太相信他的字儿能有多好,有几个人会去专门跑到收藏者家里去讨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的字儿来看?便是今日来送洪秀全的官员文人们,虽都佩服洪秀全的人品,也知道许阳是洪秀全的好友,可看了许阳这张脸,也会忍不住腹诽:“他该不会是因为生的美才被人们捧成大师的吧?”
洪秀全说的很明白,许阳的字就属狂草最差,可就这么个最差的狂草,这幅字拿出来也是难得的珍品了。就这么一下子,在场便没人会怀疑许阳是浪得虚名了。许阳心里明白洪秀全是有意让他在这里露一把脸,至交好友不必说谢,只冲洪秀全微微点头。便有人上前赞许阳的字儿,又有人求他再写一副,洪秀全怒道:“快写快写,这幅字儿当不了不两银子,快快给我写幅小篆,对,就写陋室铭,当日送季山长的那个样式……”艾达令忍无可忍,怒道:“明灿还理他干什么?这家伙就是人来疯,仗着要走了就敲诈你呢!”话虽这么说,许阳还是让人撤了玉版宣,换了上等的竹纸,又写了幅最拿手的小篆出来。在这个时空,许阳的小篆绝对是前无古人的,这会儿再没人敢随便开口称赞了,来的人里没什么书画见长的,还真是没有谁有资格点评许阳的小篆的,刚才还热闹成一片夸他的狂草,这会儿除了说好却再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洪秀全帮许阳扬名了一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