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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难点点头道:“如此,你便跟陆云去吧,三日后,再来这殿中,可进试炼堂一试。”
林逸之连忙磕头,随后跟着陆云离去了。
看着林逸之瘦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初升霞光之中,杞难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缅怀与忧伤。
林师兄,我也只能帮你至此了,一切就要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忽听清玄上人低声道:“掌门师兄,这孩子与炼魄谷有接触,而且只凭他自己怎么可能逃出炼魄谷那些人的手心?”
杞难缓缓道:“清玄师弟,此子的家底我已让陆云调查清楚,是清白人家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
清玄上人思索半晌方道:“随家世清白,但这孩子眉宇间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切仇怨极深,更何况凭他一人,根本逃不过炼魄谷的追杀,这里面疑点太多。只怕……“
杞难一扬眉毛道:“哦,只怕?只怕如何?”
清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道:“如今修真界,表面看风平浪静,其实风潮暗涌,魔教死灰复燃,这炼魄谷号称四大魔教之一,我想这林逸之并不如表面这般单纯,不如除之……”
杞难不动声色道:“照你说来,却是个问题,不过若错杀了岂不冤枉了好人。”
清玄上人眼眉一立道:“宁杀错,不放过!那魔教中人无所不用其极……”
未等清玄说完,杞难早已大怒,只猛的一拍座椅,朗声道:“清玄师弟,你可是我离忧教代天行罚的首座!怎么能够对一个小孩子说出宁杀错,不放过的话来,你这做派与魔教何异!此等这话休要再提,还有,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再对这个林逸之调查一分一毫!”
果然是一教的掌门,说话起来气势不容侵犯,强大的威压自大殿正中传来,在场的每位首座皆是心中一凛。
清玄上人心中一愧,忙道:“师兄教训的是,师弟我太过……”
杞难随即面容缓和,冲清玄语重心长的说:“师弟,你掌管代天行罚,平日里杀伐决断惯了,却要切记,我们修道之人,不可有一丝杂念,杀念尤甚,如若不然,早晚必堕魔道,我今日之语,诸位师弟妹们也都要牢记!”
众首座皆出列行礼道:“牢记师兄教诲!”
那陆无羁忽的好奇心起道:“掌门师兄,你今日见那林逸之,问他什么烧饼的是什么回事……”
杞难却是一窘,随即一笑:“你若想知道,就收他为徒,任何事都清楚了……”
陆无羁头摇的像波浪鼓一般道:“我,就算减我一甲子的道行,也不会收这个没了礼数的野小子……”
众人皆被他的话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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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庸才
天已大亮,林逸之和陆云一前一后走出离忧殿,和煦的阳光照的林逸之浑身暖洋洋的,昨夜一夜的冰冷寒气终于远离了这十岁的孩子。
有风,微风拂面,很舒服很温柔,就像逸之的娘亲宠溺的抚过他的脸庞。他忽然有些想念这个善良而朴实的农家妇人,一连串的变化让他来不及思考他已经没有亲人的事实,如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一切如往常一般宁静而温暖。可是他幼小心中那心心念念的往常,真的能回去么?
那是他记忆中整整持续了十年的温暖和幸福,这阳光还和离阳风陵村每日早上叫醒他的阳光一般,可是远处层层的远山,茂密的树林,沙沙作响的树叶,还有那飘渺虚无的云层,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这里是离忧山,这里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而离阳、风陵村,温柔的娘亲,严肃的父亲、憨厚的王大叔、古板到有些迂腐的李老夫子,还有离阳市集小茹家那甜到心里的豆腐花,一切的一切,随着这蔼蔼的云雾渐渐的消散、消散。
一切都回不去了吧。林逸之还有些稚嫩的眼眶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溢满了眼眶。思念在疯涨,寂寞和孤独侵蚀着这年仅十岁的孩子的心,像一把巨大而锋利的刀刃,插进自己的心脏,痛楚、辛酸、彷徨、无助。
回忆是世间最折磨人的东西,它看不到摸不着,却真而且真站在你的面前,撕扯着你最敏感的而又脆弱的神经,它总在最不经意之间,告诉你,它已经老去,它已经泛黄。
以后的路都要靠自己了,林逸之张开双臂,拥抱这满山的阳光,他告诉自己,从今天起,这个陌生而又有些可怕的世界里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未知,都将等待着他,可是他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却又怎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