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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泉的潺潺流水。桂花的嗓子很好,父亲听得入神。女人说东子放俺下来。父亲的身上都是汗,女人的身上也汗津津的。湿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出浑圆柔软的曲线。女人扭动的腰身在父亲眼前摇晃,丰满的胸部似乎要把衣衫撑破。父亲常常想:要是眼前的女人是大翠该多好啊!父亲于是展开想象的翅膀尽情地飞翔,思想抛锚得很厉害。女人问他什么也不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桂花于是就笑了。桂花说傻狗狗你是不是想女人了?父亲吃了一惊,脸在一瞬间变得通红,心跳骤然加速,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父亲说没有啊,我在想大翠如果活着该多好啊。女人眼里的光芒于是就暗了下来,很失落的样子。父亲说走吧走吧,时候不早了,还没有讨到东西呢。这一天便不再说话,两个人都在暗暗揣摩对方的心思。
农民父亲 六(4)
天有不测风云,一场大雨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倾盆而下,把两个讨荒的人泼得精湿。那时他们正行走在一片山林里。雨来得快也去得疾,女人被浇得落汤鸡似的瑟瑟发抖。空气中浮动着一丝甜甜的味道,空透得很。林间静极了,能听见小虫的“喳喳”声。阳光把树叶上的水珠变成了雾气,袅袅娜娜地在林间飘舞。父亲脱了粘在身上的衣服,挂在树枝上。桂花把前襟拧在手里,水珠成串地滴了下来。桂花说东子你往那边走点,让俺也晾晾衣服。父亲于是就走远了。女人环顾四周,除了小鸟的叽喳之声,一片静谧。于是迅速脱下衣服,用力地把水拧干,然后搭在一丛灌木梢上。梢下的草柔柔的,像毯子一样泛着醉人的绿。女人斜斜地躺在上面,感觉很惬意。阳光透过树叶撒了下来,零零碎碎地洒在女人的身上,暖烘烘的。女人的身体像绸缎似的泛着柔和的光。阳光轻轻地抚摸着,感觉像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就是这般温暖,小时候早上不起来,母亲就会把手伸进被窝里轻轻地抚摸,麻酥酥,痒滋滋的。可惜母亲离开已经有很多年了,女人甚至已经想不起她的模样了。睡梦中的母亲不断地变换着面孔,依稀能分辨出是自己童年的印象。这样的环境是适合做梦的,女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父亲也在那边晒太阳。父亲躺在一块巨石上,石头像火炕般温暖,皮肤紧贴在上面,很舒服。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而来,又匆匆离去。一只画眉落在树梢上“啁啾”地叫,似乎在呼唤另一只伙伴。远处的丘陵此起彼伏,在阳光的辉映下显得朦朦胧胧,像画里的风景,色彩丰富得很。几片没有来得及降落的云四处乱窜,寻找积蓄新能量的机会。这些闲云先是只有几片,后来成了几团,最后堆积在一起越垒越高,越垒越高,形成一座巍峨的山峰,气势磅礴。一些蘑菇状的云团蠢蠢欲动,从山峰的顶端冲了上去,变幻成一个巨大的人像,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山峰的顶端层峦叠嶂,阳光透过云的一端洒了下来,在另外一端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于是这些云便成了一尊立体的雕塑,巍峨雄壮,气势磅礴,造型奇特,妙不可言。这些雕塑不断地变换着方向,把每一个角度都向父亲展现了出来,于是最初看到的那些造型便成了一座城池,一群野兽,一条巨龙,一垛棉花,一簇高粱,千奇百怪,无所不有,最后散落成一群洁白的羊群或者一条潺潺的河流。河中翻滚着浪花,汹涌而来,像海浪一样冲击着礁石,似乎能听见“哗哗”的巨响。父亲喜欢看云。小时候在海边看天上的云,白云压着大海低低地飞,越飘越远,把父亲的思绪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父亲真的很希望能有一天飞到天上看看那些云的真面目,像孙悟空一样腾云驾雾,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到天宫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小时候听爷爷讲《西游记》,父亲如痴如醉,夜不能寐。
天上的云给父亲演绎了一番魔术,再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便悄悄地溜走了。父亲的脖子仰得酸疼。太阳把树的影子搬上了巨石,父亲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躺了很长时间了,衣服肯定干得差不多了,于是吼了一声拦羊嗓子,没有人应;接着再喊了一声,还是没有消息。难道桂花找不着自己,已经离开了?父亲三步并着两步跑了过去。眼前的景象使他吃了一惊——女人赤条条地躺在草坪上,在林间那宁静、幽雅的背景衬托下,显得十分安静和柔和。女人圆润的双肩饱满而结实,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双手很随意地放在身上,洁白的肉体像天鹅绒似的柔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她眼睛轻闭,眼角上有泪痕,嘴唇的下翼噙着一丝哀怨的愁绪,让人爱怜。饱满的乳房像大翠的一样丰满,宣白如刚出锅的大馒头,让人忍不住想吞一口……父亲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浑身一阵燥热,女人的丰盈与那种充满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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