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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你母亲都走了十年了。”
玉仪一阵汗颜,自己怎么把这日子给忘了。
好在还没有错过,面上不显,露了一点点哀戚之色,回道:“难为老太太和大伯母惦记,真是母亲的福气。”
孔老太太道:“你母亲是个难得的,出身好、又不娇气,贤良淑德样样占全,实乃是我最喜欢的儿媳妇。”又朝大太太看了一眼,“不像你大伯母,嘴笨笨的。”
这话何其不实,大太太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亲上加亲嫁过来的,自己母亲再好也比不上。玉仪赶忙笑道:“话少也有话少的好处,大伯母虽然说得少了,但是孝心却是一样不减,老太太可别错怪了。”
大太太笑道:“还是三丫头会说话,叫人心里熨烫。”
孔老太太也笑了笑,说道:“你今年才回来,又刚巧赶上你母亲十年祭日,你大伯母说得没错,应该隆重的祭奠一下。”
玉仪心思飞转,分析着话里透出来的意思。
看样子,这个主意是大太太出的。不知道她以什么说动了老太太,以老太太的意思来重办顾氏祭日,这样一来,阮氏就不得不答应下来。
到时候,继室在元配的灵位前得执妾室礼。
这不等于在打阮氏的脸吗?
先前大太太亲自找了自己过去,闲话大半天,却“无意”说出京里来信,绝对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让自己弄得继母没脸,玉仪没法不阴暗,难以认同这是大太太的一片好意。
孔老太太接着道:“我让人去普光寺打过招呼了,准备去寺里给你母亲上香,顺便再添一些香油钱,保佑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
玉仪颔首道:“让老太太费心了。”这件事没法拒绝,即便自己对顾氏毫无记忆,但这具身体却是她所孕育,永远都无法抹灭。
况且若不是顾氏、豫康公主府,自己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回到房中,玉仪跟方嬷嬷、段嬷嬷说了此事。
“祭奠原是应该的。”方嬷嬷听了直蹙眉, “可是闹出这么大的排场,又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自比妾室,岂不是让她更恨你?没想到大太太一个孀居之人,心思却还是这般活络。”
段嬷嬷道:“大太太心有不甘吧。”
“她不甘心。”方嬷嬷冷哼道:“小姐还是个孩子,拉扯进来做什么?有本事,也该去和二太太争啊!”说着沉下脸来,“也怪我们太老实了,回头有机会,得叫这些人吃个暗亏才行。”
玉仪却顾不上让大太太吃亏,眼下还有一桩大麻烦事,要是不解决,只怕等不到看别人吃亏,自己就要先出局了。
“对了。”方嬷嬷按下郁气,又问:“先头江家的书大奶奶来的时候,我瞧着她脸色不太好,到底找你有什么事?”
闹剧(下)
顾明淳跑了。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罗熙年气得炸了肺,性格里的那份乖张也冒出来,恶狠狠道:“爷要是不把他找出来,爷就不姓罗,姓顾!”从来都只有他耍别人的,今儿却被别人耍了,这个场子一定得找回来。
“六爷消消气。”江廷白劝道:“顾公子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想要溜走还不容易?想必他对我们起了疑心,这才偷偷跑掉。”
“哼!”罗熙年脸上闪过一丝戾气,恼火道:“这才是扮猪吃老虎呢!”
江廷白笑道:“顾公子怎么会是那种人?回头叫他给你赔罪。”
罗熙年正在气头上,严令随身小厮四处寻找,江廷白也撒了不少人出去,甚至还找人画了画像,可惜顾明淳就跟消失了一样,始终毫无消息。
一连几天,罗熙年都阴沉着一张脸。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江廷白有些担心,想起一张白纸似的顾大少爷,不由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事儿六爷先别管了,我去安排,让人到三教九流的地方问问,但愿别出什么事才好。”
罗熙年哼道:“叫他吃点亏也是活该。”
扫药捧了一张名帖进来,禀道:“门口有个自称京城里来的,想见六爷一面。”
罗熙年出了一会儿,回来脸色更是不好,咬牙道:“就算把苏州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把那酸秀才揪出来!”
江廷白摇头道:“可惜这事儿不便动用官府,不然应该会快一些。”一则豫康公主府不想公开,二则此事牵扯到孔三小姐,所以只能悄悄的找人。
“大爷。”这次进来的是江家小厮,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