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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老爱偷听,张开你的眼睛。”他声音有些严厉,动作却很轻柔。
他撩过衣袍,坐在床缘,小心地将她连着棉被抱进怀里。
温暖干燥的掌心触着她的额面,她迷迷糊糊地张眼,凤眸顿时通红——
“师父,我害死人了!”她小脸潮红,大哭道:“我害死人了!”
“你哪害死人了,你不害自己就好了。”长孙励撩过她汗湿的刘海,触摸她冷热不定的额面。
“姐姐被我害死了,接下来轮到我了——”她哭着说。
“胡说八道,你堂姐还活着。倒是你,我教你的呼吸法你都荒废了么?”
她抽噎着,呼息确实不稳。“师父……姐姐是不是要变成人偶了?”
“今天是你堂姐册封的大喜之日,你在咒她么?”他抹去她的眼泪鼻涕。满面的通红,气若游丝……这副病奄奄的样子,确实我见犹怜,没有平常的嚣张跋扈,他却有些发恼。
“老皇帝不是快死了吗?皇帝的老婆都要陪葬的……”小凤眸又蓄满了热泪,哽咽着。
“皇上今年不过四十,哪这么容易走?再者,庞宁嫔成为老太傅的干女儿心甘情愿入宫,无人胁迫她。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吗?”
“……那为什么……人偶回来找我了?”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袍。
长孙励一怔,反握住她的小小手。“哪里来的人偶……”顺着她虚弱的目光,往墙角看去。
先前急匆匆而来,根本没有注意房内情况,现在才发现,墙角竟有被打得稀烂的人偶。
“……我用师父教的武功把它打烂了……”她低声,把脸埋进他怀里,不想再看见那个人偶。
长孙励难得火怒。庞家那些粗鲁的孩子是怎么了?就算平日不和,也不该趁着庞何病榻,这样子吓她!
“师父,我爹呢?怎么这次没看见他跟娘在我床前说话?”
“你爹还在宫里呢,今天是庞宁嫔入宫大日,他一定要在场的。”
“那师父是老皇上的弟弟,为何就能来呢?”她喃喃地,有点疑惑地看着穿着宫中礼袍的师父。
他微微浅笑着,没告诉她,他自皇宫里隐遁,一路回到恭王府,第一次主动翻过庞府的那一面墙。
“原来师父比我爹还待我好啊……”她叹道。
他轻笑出声:“你这话,要是让老太傅听见,他不掩面痛哭才怪。”
她明明狂流着汗,手脚却很冰冷,于是,他掀开棉被直接上床,让她躺在他的怀里,再以棉被包住二人。
她有点惊讶也有点反抗。“师父,很热……”
“这是你自找的。你若病好了,自然用不着这么热。”他遮住她滚烫的眼眸。“你再睡一睡,能多睡一会儿就多睡,我就在这里,不必怕人偶再来找你。”
“……师父,你不能教我练点穴功了,是不是?”她轻声问着,连呼吸都是热呼呼的。
他沉默不语。
红咚咚的小嘴掩不住叹气。“我也不是笨蛋,现在我成了小国舅,如果师父跟我成亲,那不就是戳破那天的谎言吗?骗皇上,是死罪的,对不?”
他还是没有说话。
她放松力量,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她有点疑惑,这次师父的心跳声不大一样,跟她平常挺像的,有点不稳。
“一辈子当个男孩,也没有什么不好。师父,你猜皇上会给你指婚谁呢?”她有点好奇,想着有哪些姑娘家很有可能被指婚给师父……
她听庞豹说过,京师里,有几户大臣的闺女琴棋书画样样行,都有可能成为邻居恭亲王的对象,那时她躲在一旁偷笑,因为这个邻居已经被她定下来了。
她毕竟还算是个孩子,虽十分喜欢长孙励,但对情事终究还在似懂非懂的状态下。
她只觉得很遗憾很遗憾,一想到以后多了师娘,大概就不能当师父的跟屁虫了。
他上朝,她就去为非作歹;他在书房里看书,她就读着各国风俗民情;他教武功,她就汗流浃背去学;他睡觉,她就偶尔翻墙去吓人……这几年常做的事,以后这种事再也不能做了吧。
师娘不知道会不会陪师父出海?可不可以,等她死了再出海?
她忘了她才十二岁,但身边的男子却已过了二十,明白感情之事。
她这么想的时候,竟有错觉,师父覆在她眼上的掌心使了重力压下来。
不是错觉!“痛痛痛,师父师父,你太用力了……”小小的嘴巴遭人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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