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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样的话她会有多丢脸?”
陈长生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时候一想,发现确实很有道理。
“那……我应该怎么办?”
“承受着,忍受着,这些像雪花一样飘舞的议论与嘲笑,直到她觉得够了,开始同情你。”
……
……
因为南北合流带来的事务,也因为在京都转来转去的流言,陈长生想要见徐有容一面变得越来越不容易。
就在他看着满天雪花,有些懵懂地思考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时候,收到了一封没有落款的信。
这封信不是苏离的,是徐有容的,站在雪湖对面新修的院墙下看着完这封信后,他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他去了藏书楼,在学生们微异的目光下,挥毫疾书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不是回信,是给教宗陛下的信。
在信里他说为了准备明年的煮石大会,想要稳定境界,为聚星夯实基础,想要再次进入天书陵观碑悟道。
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教宗陛下的回信。在信里教宗陛下对他的好学表示了赞赏与欣慰,对他再次进入天书陵观碑悟道赐予祝福,然后在信的最后说道,以后如果想进天书陵,只需要在离宫备案便可以,不需要特意写信给自己。
看着信上的这些字,陈长生才真正体会到某种改变。
天书陵不是一个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大陆无数修行者为了获得进入天书陵的资格,或者在北方与魔族浴血奋战积攒军功,或者在大朝试上努力前行争取进入前三甲,而最后能够成功的依然只是少数人。
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天书陵就是一个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来自西宁镇的少年道士。
他是国教学院的院长,是教宗的师侄,是未来的教宗。
他的年龄还很小,已经是大人物。
……
……
沉重的石门缓缓地开启,地面微微地震动。
看着眼前这座在深冬依然青意不褪的山陵,陈长生很自然地想起一年前初至此地时的震撼。
驻守天书陵的教士与骑兵们,看着站在数位红衣主教前方的少年,猜到了他的身份,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陈长生走进了天书陵,这一次他不是游客,也不是观碑者,更像是来视察的。
这种感受因为身旁那些红衣大主教恭敬的态度变得无比真实。
他拒绝了离宫替他安排的住所,直接去了荀梅留下的那间草屋。
草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锅沿上有些灰,梁上悬着的腊肉还没有吃完,院子里的篱笆却要比当初他在的时候坚固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唐三十六还是关飞白修的。
想着当初在这里做饭看日观碑的时光,他的心里生出了些想念。唐三十六和折袖天天都能在国教学院里见到,只是苟寒食他们已经有一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离山过的如何。
一道声音在篱笆外响起,可能是因为林子里的腊梅正盛开的缘故,带着种清冽的香气。
“这里就是荀梅前辈的居所?”
陈长生从回忆里醒过神来,转身望去,便看见徐有容站在篱笆外。
篱笆外的林子里,梅花正在盛开,她站在那里,晨光洒落,好看的就像是花。
陈长生现在可以随意进入天书陵,她是圣女,自然也可以。
他说道:“是的,我们当初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
徐有容没有走进篱笆,看着晨光下有些破落的草屋,平静说道:“有时候想起来真的很好奇,当初你们和离山剑宗的师兄们势成水火,却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呆着,难道不会每天夜里都打架?”
陈长生说道:“苟寒食是谦谦君子。”
徐有容说道:“但师兄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陈长生想着第一天夜里,唐三十六和关飞白为了争夺一床干净被褥真的险些大打出手,笑了起来。
“大朝试后天才开始,现在的天书陵还很清静。”
他看着徐有容说道:“这真是个好主意。”
京都里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虽然基本上是在取笑陈长生,但对徐有容来说,也是一种困扰。
二人相见有些难,想要安安静静说些话更难,她写信邀他进天书陵,确实是极妙的主意。
当然,把世间修道者拼命奋斗努力才能进来的天书陵当作约会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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