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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并不闪躲,蒲扇般的大手终究没有落在弟弟的脸上,在拓跋野大睁的双眼之前硬生生转向,从他面颊上方掠过,划出空气中呼啸的声响。
怒喘着粗气,拓跋岱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狠狠地瞪着他,怒道:“胡说八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混话,纯粹是放屁!你是父王的孩子,是我至亲的弟弟,谁也改变不了!”
拓跋野眼眶通红,瞪大双眼盯住对方,嘶哑着声音不依不饶地逼问:“你说,我这个野字,究竟何意!”
拓跋静幽一脉,岱、岫、岩、屿、屻,唯有他的名字,与山无关,他早就有所疑惑,只是迟至今日才质问出口。
怒火中,拓跋岱看着被自己揪住的弟弟,苍白的脸色,通红的双眼,较之从前明显瘦弱的身体,心中一痛,松开手,猛然把人抱入怀中,死死搂住,低声叹道:“不要那样说,那种说法,不止是侮辱了你,更侮辱了咱们的父王,侮辱了他爱你的一片赤诚!”
拓跋野冷笑:“爱我?他是把我养成个杀手,回去杀我的亲生父亲?”
拓跋岱大手掐住拓跋野的双臂,把他固定在自己身前,两人直直对视。拓跋野双臂伤处被他攥得疼痛入骨,却咬牙拧眉一声不吭。可他脸色的变化却让拓跋岱从狂怒中惊醒,急忙松开双手,将人轻轻圈在怀里,头抵住弟弟的头,颓然叹道:“你怎么能这样想!我的傻弟弟,你怎能这样想啊!”
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将被彻底揭开,拓跋野心情激荡,咬着牙不说一个字,生怕刺激到这个明显知情的哥哥,让他再次闭口不语。
拓跋岱平复心情,大手把着弟弟的后脖颈,狠狠揉捏了两下,另一只手轻拍他的头顶,叹道:“你啊,父王把你的身世告诉我,就是防着有一天你听了别人的胡言乱语。他说,如果有这么一天,他让我告诉你,他爱你,你是他最心爱的孩子,血脉至亲!”
拓跋野咬着牙,默然无语,只用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死死盯住对方,生怕漏过一个字。
拓跋岱直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喝下,整理着思绪:“你的母亲,恕妃娘娘是三叔祖拓跋烈的独生女儿,铁马平原一战,祖父战死,打扫战场时发现了三叔祖的头盔,断裂的战甲残刀和面目不清的尸身,就以为叔祖战死。那一年恕妃娘娘刚满八岁。”
“父王和这个小叔叔感情很好,叔祖又是为援救祖父而英勇战死,所以咱们的父王立誓,一定要保护这个失去生父护佑的堂妹,让她一辈子平安幸福。”
“父王委派专人照顾恕妃娘娘,让她无忧无虑地成长,长大的娘娘很美,性情温顺,善良,端庄。”
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恕妃娘娘,肤白胜雪,美若天仙,行若弱柳扶风,动则细语温言,是个有着怎样形容都不为过的美貌女人。
拓跋岱叹了口气,道:“娘娘心善,连只耗子都不忍心伤害。可就是因为心善,惹来了祸患。”
看了沉默不语的弟弟一眼,继续说道:“那一年娘娘刚刚十四,楚王最小的弟弟逍遥侯项子期偷偷来到雍都,不知道他是来游玩还是来刺探军情,终究是暴露了身份,被我西秦铁卫追捕,带伤逃窜进了恕妃娘娘的公主府,娘娘见他可怜,不但帮他躲过了追捕,还留他在府中养伤。”
说到这里,拓跋岱心情激动,声音也不自觉高了起来:“可那狼子野心的家伙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在伤好之后,强取了娘娘的清白,然后扬长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娘娘愁肠百结,却无人可以倾诉,直到四月显怀,再也走投无路,终于投缳自尽,幸被下人及时发觉救了回来,这件事再也掩藏不住,才终被父王知晓。”
拓跋野只觉满嘴苦涩,心情沉重,自己果然是个野种!
昏昏沉沉中只听拓跋岱继续说道:“父王得知此事,懊恨非常,认为自己身为一国之主,竟然不能护得弱小的堂妹周全,让她在这么长时间里忍受了这么大的痛楚,自己没能尽到做堂兄的责任,他说,让堂妹受辱,是自己这个堂兄的耻辱,是秦王的耻辱,是整个拓跋王族的耻辱!”说到这里,拓跋岱愤而起身,恨恨说道:“是,恕妃娘娘怀上的那个孩子,就是你,可这件事恕妃娘娘有什么错?小七你又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王八蛋畜牲,错的是我拓跋王族的壮年男人!连身在国都的弱质女流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天下世人!”
拓跋野低垂着头,握紧双拳,不发一语。
拓跋岱走过去,轻抚着他的后脑,把他的头靠进自己的怀中。决定今天要把话全都说清楚,绝不能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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