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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鹰一挺胸膛:“放心吧,将军!”
他们走后,小刀端水进来,侍候他洗脸净面之后,看着他身上厚厚的伤痂,轻轻按了按,不满地说道:“你这伤还没好,怎么上得了战场?”
“好了,不疼了。”
“痂还没落。”
拓跋野淡淡笑道:“没事了,你放心。”
小刀悻悻道:“我有什么不放心,我又不用上战场。”
拓跋野含笑的眼盯紧小刀:“我这些家当,全交给你了。”
小刀撇撇嘴,环顾四周:“有什么,加起来不值几个钱。”
拓跋野微微摇头,手指轻拍他的腰间。
装着两枚重要印章的铁盒子,被小刀一直别在腰上,片刻不离。此刻被他这么一点,小刀明白过来,挑眉笑道:“放心吧,人在印在,印亡人亡。”
拓跋野又摇头,郑重说道:“不对,印亡,人也不要亡。这东西毕竟是死物,虽然重要,但也比不过你的性命。”
明亮的灯光之下,拓跋野清峻的面庞散发着一种润泽的光芒,他全身放松地靠坐在躺椅上,用那样平淡的语气说出令小刀怦然心动的话语,仿佛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背后蕴含了多么深刻的情意。
小刀歪着头,定定地注视着他,不自觉地沉醉在他幽深如潭的眼眸里。喃喃说了道:“你也要保重。”
拓跋野伸手拉他坐在躺椅边上,轻抚他的手,嘱咐道:“明日一战,胜负且不说,城里埋伏的南晋奸细定会趁机作乱,你替我守在公主身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小刀点点头,问道:“我去皇宫?”
“不,明日天子定要到城头观战,你随着刘明俊,和他们一起保护公主。”
小刀点点头,表示明白。
坐在这个人身边,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忍不住凑上去轻吻他的脸,感受到小刀浓浓的情意,拓跋野心头柔软,仿佛滴得下水来。不由自主地轻轻回应。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温存了一会儿,小刀终于忍不住报怨道:“肖天翼、博尔帖都可以做先锋,你身为一军主帅,伤势未愈,为什么定要亲自出战?”
拓跋野轻推他坐起身来,引他看向铺在书案上的中周地图。图并不很大,但绘制得很精细,南晋前进的路线一路标注,清清楚楚。
拓跋野用手指点着南晋两支军队的前进线路,解释道:“你看,这两路晋军,一路东进直逼帝都,路上几乎未遇拦阻。如今气势正盛。”以肖天翼和博尔帖带领的几千人马的零星骚扰,每次千百人的伤亡战斗,与数十万大军的军力比对,胜负几可不计。
“陆一哲,出身南晋世家,一门三代将星。他二十一岁夺得南晋的武状元,同年领兵,如今正是年富力强,锋芒毕露的年纪。这个人领军作战,素以勇猛顽强而着称,打仗从不拖泥带水,常常是一鼓作气,猛打猛冲。”
“陈子阳是南晋老将,出身诗书之家,从来谋定而后动,素有儒将之称。”
小刀挑眉道:“那又怎么样?”
拓跋野看眼案头的铜壶滴漏,曲指轻敲地图,淡淡说道:“周文瑞这种搭配,取长补短,极为稳妥。”
点了点帝都城,又道:“帝都尽是新军。如果帝都城高,敌人难以攀爬,初初接战,还能有个适应过程,如果对手稍弱,也能倚仗人多势众勉强支撑。可这帝都城不过丈余,身手矫健者飞步便可登城,而且晋军凶猛,加上正是士气旺盛,明日接战,新军人数虽众,一旦发生溃逃,却反而更加难以控制。”
小刀疑惑道:“那你明日出战能有什么作用?”
拓跋野手指帝都:“陆一哲在城南,陈子阳扎营城西,明日我带兵城南向陆一哲挑战,以他的性格,绝不会退缩不应。如此他便只能与我在城前对战,而陈子阳也会因为我率六千骑兵在城南野战而全力备战,不会贸然下令攻城。”六千骑兵,攸忽百里,以陈子阳的稳重,必会防备在己方攻城时被这几千骑兵杀过来袭扰。
拓跋野平静地抬眼看向小刀,淡淡说道:“以陆一哲的武功,肖天翼和博尔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于他,只有我亲自出战,斗将或是冲阵才能有几分胜算。”
“晋军挟锋而至,士气正盛,如果不出战挡上一挡,任由他们攻城,十有八。九会被他们破城而入。我率军出战,无论胜负,城上新军至少会亲眼见识战场血腥,日后再战,至少不会被一下子吓得腿软。”
小刀撇撇嘴,哑口无言,不过是一场战斗,方方面面考虑得这么多,领兵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