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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沾满肮脏的污秽,其中就包含刚刚被他呕出的液体。
他晕船。很小的时候曾坐过船,就因为他晕得厉害,拓跋岱把他搂在怀里,动也不动的坐了近两个时辰,对于一向好动如活猴子一般的小小拓跋岱来说,那本是近乎于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从那儿以后,两个人就再没一起坐过船,和他一起赶路的时候,为了免坐渡船,拓跋岱宁可陪着他多走两天路。
对于被摔打着成长的拓跋王族来说,身体虚弱的拓跋岫是个骄生惯养出来的异种。吃最精细的饭,穿最华美的的衣服,睡最软的床,住最舒服的房子。真正是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除了身体上的不适,他就没吃过半点儿苦。可如今眼看到了生命尽头,却落到这些小人手中忍受这种折磨和羞辱,心高气傲的拓跋岫实在是难以忍受。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痛恨这具身体,为什么还不能死掉!
脚步声响,两个人打开了舱门,当先那人一捂鼻子,退后半步,报怨道:“他怎么还吐了?这么恶心!”
后面那人不以为意地轻推了他一下,催促着他进去,叱道:“别他妈这么娇气,又不是没在鬼府受过训?忘了爬臭水沟是什么滋味了吧,你?”
当先一脚迈进去,借着门开的那一点微光准确地一把抓住拓跋岫的胳膊,侧了侧身体让别人进来,辩解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快点,拉一把,赶紧离开这地儿,真他妈的恶心。”
另一人伸长胳膊,抓住拓跋岫的另半边身体,一边和他一起将人拖出舱室,一边逗笑道:“瞧你这德兴,过几天舒服日子就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了吧?明儿个让三爷给你派个差使,叫你去粪坑里猫着去。”
先一人回嘴道:“叫你去粪坑猫着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浑若无事般拖着拓跋岫向外走去。
断裂的脚趾在舱板上磕碰,带来钻心的剧痛,让他的神智一时清醒,一时迷蒙。直至被人扔到船板上,冰冷的一桶江水浇在身上,才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咳喘着努力翻转身体,睁开眼睛。
三个短打扮的黑衣人站在身前,除了刚刚将他拖上来那两个人,另外一人手上还拎着正滴水的木桶,除了这三人,还有一个就是依旧一身文士打扮的谢灵惜。
江风吹过,寒冷澈骨,拓跋岫不自觉地蜷缩了身体,他这副身子,着了凉,怕是没几日活头了。暗暗高兴着,巴不得人家多给他身上浇上几桶。
果然拿了木桶的那人走向船舷,准备再拎上一桶水,谢灵惜却细细打亮着狼狈地侧卧甲板上的囚徒,制止道:“差不多就成了,把他衣服扒了,擦干净了带进来,可别把秦王这副娇贵的身子给冻坏了。”说完,转身走进船舱。
一人不情不愿地弯下腰来拆解拓跋岫身上的衣服,嘴里小声嘀咕着:“还真把自个儿当成主子了。”
另一人凑过来帮手,却低声斥道:“小安!别乱说话,别以为离了鬼府就没人能治你!”
小安嘀咕道:“怕什么,反正他也听不到!”
剩下那人放下木桶,也凑过来伸手帮忙,偷闲还轻轻敲了小安一下脑袋,低声道:“你就庆幸吧,幸亏他听不到,不然有得你受的。你过来时日短还不知道,那可是个活阎王。”
小安手上不闲,脑袋轻让了让,不甘地回嘴道:“我呗,就他还活阎王呢,他要是阎王那咱们鬼头儿是什么?别惹了我,惹了我把他脑袋揪下来当球儿踢!听他吩咐两句是给他个面子,他还真以为自个儿那爪子能伸进咱们鬼府怎的?”
另一人轻笑:“得了,你不就是因为他不肯等十六才闷了一肚子怨气吗?听他的也没错儿,人家可是五品官儿呢,怎么说也比咱们大好几级。”
说话间三人已经将拓跋岫剥了个精光,可他在这些人眼里就跟个待宰的牲畜没什么两样,手里动着,心思却全都不在他身上。那个小安依然在发泄着怨气,嘀嘀咕咕:“三十七,三爷怎么也不回来,真要由着他一个秘府的憋三儿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另一人抓起拓跋岫精湿的衣衫拧了拧,粗鲁地在他身上大致擦了擦,示意另两人将人架起来,嘴里说道:“成了,带进去吧。别乱说话了,小心让人给告了状。三爷是干大事儿去了,哪他妈的有工夫跟这个憋三儿耍心眼儿争功劳。”
拓跋岫由他们摆弄着,咬着牙一声不吭,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进耳中,迷迷糊糊地还在琢磨:“鬼府秘府在一条船上,能不能利用利用?”
西秦刺探情报和暗杀行刺均归黑衣卫所辖,南晋则不同,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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