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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吆三喝四得好不威风。
他这边正大声责骂着一个动作慢的工匠,转眼间,看见刀大人施施然从林中走出来,急忙蹿过去献殷勤:“师父,您这是出来走走?渴不渴?徒弟给您倒水喝。”
小刀好笑地看着他,明明生得浓眉大眼一身磊落,偏生做出这等狗腿模样,你至于得吗?不就是想学个功夫吗?怎么就认上我了?
叹了口气,伸手轻点:“站那儿,别再往前凑了。”
武亚闻声立时止步,尴尬地看了看两人之间刚刚好一腿的距离,无奈地想,是不是我再往前凑凑,您就要上脚踹了?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小刀皱着眉头看着他,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放低了声音道:“告诉我,你学武是为了什么?”
武亚双眼一亮,张嘴就要讲出一大串理由,可小刀伸出食指直指他的额头:“闭嘴,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武亚怔住,而小刀,不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轻轻走过,如一阵微风,吹皱了少年一池春水,旋即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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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谷北,温泉旁边,在原有的木屋一侧,已然建起了式样相仿的另一座木屋供人居住。拓跋野拒绝了将他移入木屋的请求,指令安排成二位姑娘的居所,香裘软被紫帐轻罗,虽然仓促,却也布置得精雅舒适。
两座木屋之间的空地上,温泉池水之畔,被人精心搭起了一座花架,甚至专门移栽了长势旺盛的青藤铺陈其上,冬日午后的暖阳透过藤蔓枝叶洒落其下,斑斑驳驳,温暖怡人。
拓跋野斜斜靠坐在藤架之下,轩辕蝶香白衣素服立于一侧,手指轻按在他脖颈上,凝神细察,半晌才收了手,绕过茶几,坐于一旁。
肃立于后的李德祥轻手轻脚将几上清茶沏满,作势延请,随即再退于拓跋野身后,垂目不语。
轩辕蝶香神情淡淡地看着对面的人,心绪却起伏不定。与叶水水一席深谈,她对拓跋野受伤的经过已了然于胸,对这个人也愈发敬重。看他淡淡的神色,绝难想象曾经历那般惨烈的折磨。焚骨生肌膏涂抹于伤口的痛楚,她已然亲身领受过,而愈合十日之后再受伤害,那种苦痛更是难以想象。更不用说将药膏直接作用于周身穴脉。对他做了这些的那个人,到底是爱他还是害他?石咏之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便是此刻,这个人周身的伤痛也应是常人所难忍受,如非额间那些不曾间断的细密汗水,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还有正常人类的痛觉神经。他显然是在强忍着疼的,因为这谷中虽然温暖,但也到不了让人身盖薄薄一层锦被就能出汗的热度。这个人单薄的身体里,有钢铁一样的意志,让人折服。
见他波澜不惊的双眼望向自己,蝶香定了定神,斟酌着语句,慢慢说道:“王爷您的伤势,颇有些棘手。虽然日前取出了金针,内伤痊愈大半,但外伤难愈,不见丝毫好转。每夜服用麻痹丸只是治标,并未治本,况且那药性猛烈,实不益长期服用。”
拓跋野点点头,并未作声。
蝶香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据我猜测,您这外伤难愈,是使用焚骨生肌膏的后遗症。伤处用药十日后虽然表皮平滑,宛若痊愈,实则不然,视伤口深浅至少要半个月才会真正痊愈。在此期间再次受创,大概会更加难以愈合。毕竟受伤后用过此药的人极少,而用药后再次受创的人更是不曾见过。所以这只是蝶香的猜测,并无十分把握。”
“至于您每夜发作的剧痛。。。。。。”蝶香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才继续说道:“石大人医书所记,是一种用于治疗筋脉寸断的秘法,用金针将焚骨生肌膏送入穴脉,令断脉重生,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了看拓跋野的脸色,见对方面容平静,并无异样,于是继续说了下去:“这秘法确有神奇功效,而缺陷就在于被救治之人每夜子时都会身遭剧痛,生不如死。”
听到这里,拓跋野明白了,记起当日自己受伤之重,濒临死亡,却被石咏之救活过来。想起取出金针之后,体内筋脉凝实致密,并无屡受重伤之象。内息运转细细体察,脖颈手腕和脚踝这五处当日被铁铐紧锁处的脉壁较别处薄弱,想是不曾用药的缘故。想到这些,他点点头。
得到对方的认同,蝶香精神一振,继续说道:“据我推测,之所以会有这种后遗症,一来是因这药膏药性太烈,被封入穴脉无法发散;二来也因为每逢子时,万物生发,人体内的气息流转由弱转强,对藏伏于穴脉中的药性刺激更烈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