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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连忙笑着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这一段时间拓跋锐都很不痛快,确切地说自从两个半月之前他带人矫诏拦截了去将旗山接应拓跋野的五万人马那天开始就不痛快。是的,是矫诏。尽管他拿的诏书无论从印玺还是规格上看都是真正的诏书,但他知道那确实不是王令。因为就算打死拓跋岱,那个死心眼儿的憨货都不会签出这种会害死弟弟的诏书。更何况事前那只小狐狸拓跋岫还与他有过暗地里的协议:拓跋野死后,黑煞军就由他拓跋锐来执掌。这对被小七那个崽子压制了整整八年的锐侯爷来说,绝对是个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自小到大都高人一等,骄横跋扈的锐侯爷自从拓跋小七从军那天起,就没再过过舒心的好日子。无论是爵位官衔还是武功,全都被那崽子压一头。就算最初那崽子的军职比锐侯爷低得多,但人家不在侯爷这军团编制里,侯爷都没机会用职权刁难人家,而且在王伯父有意无意的关照之下,那崽子的军功噌噌地往上窜,没几年就连军职都超过了锐侯爷,见了面苦逼的侯爷还得给人家行礼。不过,这倒也算不得什么,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向来横行无忌的锐侯爷想尽办法不与那崽子照面,但处处被个小崽子压一头的感觉,让侯爷几年都没个好心情。
原以为帮着拓跋岫搞死了拓跋小七,日子就会好过了,可是没想到那崽子竟然没死,更没想到的是,从祸害了拓跋野那天起,锐侯爷天天连觉都睡不踏实了。每天都觉得有人暗地里嘀咕自己,就连自己最贴身的部下,看自己的眼光都那么不得劲,锐侯爷素来不管别人有什么看法,可不知怎地就是不踏实。
更糟的是,原以为没了那崽子压在头上的日子会舒坦得多,想揍人都可以敞开了揍,再不用担心哪天拓跋小七找上门来当着百十人的面打得自己抬不起头来,可真的脾气上来了想动手打人的时候,却又下不去手了,似乎捆得久的人,被松开绑绳,手脚都不会动了似的。难道是岁数大了,不象年轻时那么容易冲动了?可每每气消了之后,又总是暗暗庆幸没真动手伤人,身边的都是跟了他多年一同出生入死的部下,再怎么冷情的人都会有了感情,真要是失手打伤了,难免不会懊悔,等打伤了人又抹不开脸面去道歉安抚的时候,还真不如象现在这样抑制了自己的脾气没伤人。
小七没死,拓跋岫许的愿一时难以实现,这没什么,侯爷也不是真那么在乎,去接手人家的军团,到底不如自己一直带的队伍舒心省力。军职没再往上升一步,侯爷也不在乎,在侯爷眼里,将兵五万和将兵十万也没太大区别,反倒是军职越高越发感觉束手束脚,倒不如军职低时可肆无忌惮地在战场上带兵冲杀,铁蹄踏尽,荒野纵横。拓跋岫废了拓跋岱自己当上王上,侯爷也不在乎,他们哥儿几个,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侯爷要求不高,有仗打就行。对于这一点,他就觉得拓跋岫做王上比拓跋岱要强,人家小四儿一上台,就厉兵秣马夺了四十八关杀入楚境。锐侯爷带兵一路追杀千里,跑得确实挺痛快,可惜能让侯爷热血沸腾的硬仗真没打上几场。不过,越往后仗越难打倒是真的,等到了宝丰城下,围了十来天,楞是啃不下来这块硬骨头。让侯爷生气的是对手根本就不跟他好好打,缩在城里装乌龟,把个侯爷气得绕城跑了几圈硬是没找着地方下嘴。这还不算,人家隔三岔五地来个半夜里偷袭,黑灯瞎火地搞得侯爷的飞虎军差点炸了营。最倒霉的是混乱中侯爷伤了腿,侯爷征战沙场十几年,这种连敌人都摸不着的混战还真没遇到过,在这种战场上伤了腿,让自负功高盖世的锐侯爷憋屈得差点去撞墙,去撞宝丰城的城墙!
僵持了几天,郢都一纸王令传到营中,调侯爷回郢都休养。侯爷虽不甘心,但知道这是自家老爷子知道自己伤了之后的一番苦心,再看这形势,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宝丰城,这才不甘不愿地跟副将草草交接之后,带了亲随回郢都养伤。他骑惯了马,这次伤了大腿只能坐车,却坐不惯窄小的车厢,特地找了辆四面通透的敞篷车,一直就不痛快着的锐侯爷遇上嘴欠的镖师炮仗,只甩了他一鞭子这得是手底下留了多大的情啊。算那个镖主卫海川有眼力,一个劲儿地打拱作揖说好话赔不是安抚了侯爷的脾气,如若不然,一言不合惹恼了侯爷,就算是伤着一条腿,这二十几个东楚的镖师也不够侯爷发一回性子。
侯爷心情不好,常年跟随他左右的这些护卫心知肚明,但也算是见惯了侯爷这副脾性,替侯爷赶车的贴身护卫允文站在侯爷桌边布菜,其他人各自埋头吃饭,悄无声息。
大堂里原本的几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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