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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想起刘爱玲早已给这台计算机设置了一长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开机密码。也正是因为这串密码,才导致她在策划部的地位一直居高不下。就连一直以天才自居的朱笑宇都不得不在大部分时间里对她卑躬屈膝、俯首帖耳。
为了弄清这串密码,我和朱笑宇都曾不止一次地细心观察过。可是那死丫头虽然相貌平庸,指法却着实了得,以至于我们记下密码的企图总是以失败而告终。有些时候,她甚至故意在我们面前卖弄,一次次反复敲击那串谜一样的字母。而我和朱笑宇几乎是瞪爆了自己的眼睛,才勉强看清楚她开头和结尾的两个字母敲的都是“a”,除此之外,我们甚至连密码是几位数都没有搞清楚。
尽管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猜出密码的可能性比遭雷劈的几率还要低,却依然抱着一种抓彩般的投机心理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尝试。结果,在漫无目的地敲击键盘二十分钟后,我才意识到那些买彩票的人究竟有多蠢。
“操!”
我忿忿地把键盘推到一边,开始觉得这台毫无人性的机器不过是二十世纪末行将就木的资产阶级最居心叵测的一种馈赠,人类文明的陷阱……
为此,我深为大学时对它深明大义的拒绝感到骄傲。同时也为这几天来在这一问题上犹疑不定的立场感到惭愧——我觉得,一个真正的艺术家还是应该坚持“以人为本”的工作思路,坚决抵制后工业时代扭曲的物质文明给艺术创作带来的影响和冲击。
正当我为终于摆脱了这种无孔不入的低级趣味庆幸不已时,一串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却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出汗就迅速起身关闭了电脑的电源开关。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
六零三 3
还没等我把表情调整到若无其事的状态,那个被人叫做“老冯”的年轻人就已经推门探进了半个身子。
“呦!”见我一脸惊慌地坐在那里,“老冯”显得有些意外,“怎么还在这儿呢?……牛胖子来了吗?”
“哎哟!冯、冯、冯大哥……” 虽然这几天时常见面,可除了知道他爱说笑和不是公司成员之外,我对这个长着草莓果般硕大鼻子的家伙仍然一无所知。因此只能沿用刘爱玲的称呼。
“哎!你可别叫大哥,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老冯”一边调侃,一边笑嘻嘻地晃了进来。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那该叫你什么……冯总?”
“什么‘冯总’!都是阶级弟兄,按同志待遇就行了。我叫冯宽!‘冯’是‘小李飞刀’的‘冯’,‘宽’是‘小李飞刀’的‘宽’!”
“呵呵……”我第一次知道这句台词还可以这么用,“那……你找牛经理是吧?他没来……”
“没来?这他妈死胖子!又蒙我!”冯宽习惯性地抬腿坐在桌子上,掏出支烟向我晃了晃, “ ……怎么这么晚还没走呢?”
我连忙摆手,并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几天无家可归的惨淡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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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一脸不平,冯宽十分肯定地告诉我,这种情况其实十分平常。并且他还一针见血地指出——在我的工作问题上,我的“岳父大人”一定是动用了一些“技术手段”才把我塞进了这早已人满为患的事业单位。而他所付出的代价可能仅仅够把我塞进来,却没有达到让人对我另眼相看的程度。对于我来讲,要改变处境唯一能做的就是继承“岳父大人”未竟的事业,把他老人家没有疏通的环节继续打点齐备,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出路。
听了冯宽的讲解,我越发觉得这局面复杂得有些不受控制,正准备再进一步请教一些具体问题,冯宽的呼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牛胖子!” 冯宽掏出呼机看了看,抬头问我:“你有身份证吗?”
“有啊?干吗?”我茫然地眨了眨眼。
“开门!”
在我惊奇不已的目光中,冯宽用我那张已经开了胶的旧身份证轻松地捅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靠!就、就这么简单……”我站在一边不禁瞠目结舌地问。
冯宽赶忙撅起嘴巴“嘘”了一声,带我钻进了经理室。
“说话小声点,别让旁边的丫头们听见!”冯宽一边转身把门关好,一边压低了声音说。
“什么?这儿还住着人?”我更加惊愕起来。
“废话,你不知道这儿原来就是宿舍吗?”冯宽走过去坐在刘海文的老板椅上,随手把我的身份证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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