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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央德公主府的马车在门前停下,若珣一下车根本顾不得与臻昕说话便直往府内奔去。
舒尔立在臻昕面前,面上的神色极其凝重,“你,要去哪里?”
“封锁西郊马场。”臻昕惨然笑道,“您去看看皇嫂吧!而今最痛的人莫过于她,可是皇嫂……却要表现得比谁都坚强。”
天若有情(三)
舒尔未语,他在臻昕眼里看见一丝不安,虽然不曾询问,但大体能猜出不安的缘由。于是轻轻搭过臻昕的肩胛,“我想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有机会我会问一问皇后。而且,我认为皇上或皇后会找你和韩小姐谈。”
臻昕淡淡一笑,点头表示肯定,随即晃过舒尔匆匆上马,带人直奔西郊马场。两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不愿意踏足那块美好的地方。本以为那里是“世内桃源”,是他此生可以舒心安心的地方。可现在马场竟然莫名地卷入杰宸的死亡,昨夜的误会尚未来得及对韩柔解释,此刻自己带兵前去,要她情何以堪?臻昕勒马苦笑一声:或许这就是身在皇室的悲哀,皇室之人除非死亡,不然一生都不得“自由。”
目送臻昕离去,舒尔轻撩袍裾跨步入府,赶上妻子后一起见过臻杰,又做了礼仪,向独自守在灵堂的金茉和在一旁陪同的杰欢等人道了安慰,便与若珣一同去最后看了杰宸。
当年众姊妹随父皇离京,京城内只留了若晴与若珣,若珣对杰宸的情分自然也不浅,一见躺于榻上的杰宸便泣不成声,与大姐姐相拥哭成了泪人。
舒尔何以不痛,但痛又能如何,而今的真舒尔早不是当年的莽撞热血少年。
“皇后何在?”他问一旁的侍女。
侍女答:“回驸马爷,娘娘去看我家王妃。”
颔首会意,舒尔转身对妻子道:“多陪一陪大皇姐,我去向皇后请安。”语毕对那侍女道,“请姑娘引我去。”
侍女不敢拒绝,遂带着舒尔往自家王妃的屋子去,方走到回廊下,却听舒尔道:“你去侍奉两位皇姑便是了。”
待那侍女离开,舒尔才缓步走到屋外,只因见此处廊下无人侍立,便知道是姐姐屏退了左右,但难抑心下好奇且又对臻昕做了许诺,他不得不听一听里面人所说的话。
才走近,就听一把女声悲伤而泣,定是杰宸之妻范新兰,“并非儿臣有意诬陷五弟,可是当时只有杰项在场。王爷他本没有受伤身手灵活着,怎么就能这样直挺挺倒下去砸着后脑?就算是摔了,五弟那么好的功夫,做什么不救呢?他都能在熊掌下救出一个丫头,怎么就扶不住一个要跌掉的人呀?母后哇……难道王爷他死得不冤不惨么?您要儿臣往后怎么办?好端端的人呀……王爷若是久卧病床我好歹心中有准备,可是……可是就那么突然,那么突然王爷就走了……母后……”话至此,范新兰已然哭得哑声,只听那肝肠寸断的哭泣绵绵不绝。
“你知不知道杰项是谁?”又听姐姐的声音响起,可却那样冷静与冷漠,仿佛她根本没有经历丧子之痛。
范新兰的哭声明显顿了顿,便听姐姐又道:“她是你父皇的儿子,是皇贵妃一手带大悉心教导的皇子。他比起杰宸,仅差在不是嫡出。但倘若没有杰宸还有杰安杰康,他就会比任何人都尊贵。”舒尔察觉姐姐顿了顿,不知是否在忍悲,“你这样激烈地闹,会把事情越闹越大,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退一万步,杰项因此获罪锒铛入狱甚至判刑问斩,我问你?杰宸还能活过来么?”
“不是的,母后……”范新兰哭诉道,“儿臣没想能得到什么,儿臣也知道王爷他不会再活过来,可是可是……母后哇,我们怎么能放着凶手……”
“住嘴!”舒尔一震,姐姐的厉声是他极少能听见的,只听她冷声继续喝道,“我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你父皇已然昭告众臣杰宸的死因,他是从马上摔伤惹出内伤救治不及时而发病死的。范新兰你给我一字一句地记住了!你还在这里对我哭诉?对我喊委屈?倘若你安安分分地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舒尔明显感到,姐姐开始发泄自己的怨恨,正将一切痛苦都宣泄出来。
“他会出事么?一定不会!因为你能扶他一把。范新兰,当初我如何交待你的?我要你侍奉好你的丈夫,让他安乐安康……你做到了么?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怀疑别人 ?'…3uww'还有什么资格对我喊委屈?”
“母后……”只听见范新兰的失声痛哭,渐渐的似乎也听到了姐姐的哭声,舒尔心中明白,姐姐还不至于迁怒儿媳,还不至于对已无比可怜的范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