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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跪步相送,她知道皇贵太妃是何等高高在上的人物,但这一刻她感到的却只是同样一颗身为人母的拳拳爱心。
第二十章 浸润之谮(一)
茜宇出得宜人馆,转身看那昭云殿,若非鼻息间一阵阵焦炭味传入,从外表看来昭云殿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心里不由得冷笑一声,有多少人亦是这样黑了心的,却外表掩饰得极好。
“人心不过一黑一白。”当年与赫臻对弈时他捏着一颗棋子说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便是如此,茜宇总以为自己能忘记赫臻,可不知为何往昔却越发清晰起来,好像赫臻说的每一话自己都能背诵。
“念卿!”茜宇突然心中一动,转身对缘亦道,“皇后今天定然很忙碌的,可我好想看看昕儿说的那些画,你替我去裕乾宫拿回来好不好?”
缘亦心中了然,却不急着此刻就去,定要亲自送了主子回宫后再去坤宁宫跑一趟。然缘亦前脚才走,璋瑢便来了馨祥宫与茜宇说话。实则如今阖宫上下,她陈璋瑢当数头一个寂寞之人了。
“还是妹妹细心,我倒有心给那福嫔送些东西去,可就一个人回来,身边的确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璋瑢与茜宇一起盘腿坐在榻上,她手里正绣着一只荷包,一如往常甜美的笑容,“你拿来的燕窝茯苓是从南边带来的吧!”
茜宇为臻昕缝着一件挂衣,口里道:“是德妃姐姐要我自己带着补身子的,可回来后皇帝皇后照顾得很仔细,什么也不缺的。”她比了比线与布料的颜色,笑道:“孩子们长得可真快,从前在那里没事照着云儿的身段给昕儿做的衣裳他如今都不能穿了。”
璋瑢看茜宇提起孩子时的一脸幸福,她的心微微一颤,其实她和自己有什么差别,都是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凭什么她还能活的这样快活?是啊,她有孩子,有嫡亲的骨肉,又有可爱的养子。甚至,她的丈夫可能从没有抛弃过她。
“姐姐怎么了?”茜宇抬头看着璋瑢,这一刻在璋瑢眼里闪过的哀愁没能逃出茜宇的眼睛,有一点她突然笃定了,姐姐她一定知道自己被废一事。如若此事赫臻一意孤行,从今后她还能这样和我盘腿坐在一起吗?
璋瑢浅笑一声,只是道:“没什么,听你说云儿、昕儿,我便想起璃儿来,我这几日瞧着二皇子,性情倒和璃儿很像的,也不知道璃儿这孩子想不想我。”
茜宇心中一酸,她突然觉得很奇怪,明明一件再清楚不过的事情,可两个人竟可以这样对坐着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到底这一切是怎么了?她清了清嗓子道:“是啊,璃儿和杰欢一样年纪,这两个孩子都讨人喜欢!姐姐是璃儿的娘,他怎么会不想你?”
璋瑢无意识地黯淡了脸色,只低着头一针针缝着荷包,嘴里说着:“璃儿这孩子不好照顾,不晓得离了我他会不会吃睡不好。”如此说着,璋瑢竟控制不住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了荷包之上。
茜宇心中酸楚一片,连忙拿了丝帕递给她,却又不能说出心里想的话,只是安抚道:“姐姐素来坚强的,如今为了想孩子落泪,我看着也心酸。璃儿是你的儿子,姐姐怕什么呢?”
璋瑢硬挤出笑容,拿着丝帕拭脸,自嘲道:“是啊!我这是怎么了……”她抬眼看茜宇那张恬静从容的面庞,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透出浓浓的善意,不由得心中一动,只想将心中的话都吐出来,然还来不及说,就见到缘亦带着白梨文杏捧着一堆画幅进来了。
茜宇连忙起身迎过去,一齐将画卷放到了桌案上,璋瑢不知此为何物也跟着过来看。
“皇后娘娘说一早就想着给您送回来,只是每日一忙就忘记了。”缘亦说着与文杏一同打开了一幅画卷,只见画上的茜宇面如春桃烂漫,形比牡丹姣妍,手里却是拿着一支梨花立在树下,回眸一笑倾动天下。
第二十章 浸润之谮(二)
茜宇不急于再细看画卷上的美人,只低头寻找那几笔“念卿”,待入得眼中,心中便是大大地一悸,这是……这是赫臻左手书写的笔迹。
璋瑢徒生好奇,与白梨又打开一幅画卷,那里头的茜宇已身穿了秋衣,正独坐亭宇抚琴,仿佛很是陶醉,嘴角扬着甜美的笑容。
茜宇再垂首去看,“念卿”的落款依然清晰可见,还是那熟悉的字迹,她努力克制了自己的心境,推着缘亦道:“还是不看了,都收起来吧!”
正说着,璋瑢又打开了一幅,只见画中的茜宇一身狐狸皮风毛大氅披在身上,正立在一颗树下双手合十似在祷告,虽然双目闭合,却因眼角唇边微微上扬而看出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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