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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成骏无奈地看着傅忆坤,正要开口,傅嘉却缓步过来,他低沉对儿子道:“坤儿,君为臣纲,这是你妹妹的命!”
“是!”傅忆坤万般不舍得,却只能用一个“是”来安慰,他随即道:“明日就让舒尔离开京城吧!”
夜幕沉沉,月亮却一日丰满似一日,再待到十五便又是一轮圆满。通往燕城的官道上,张文琴的凤辇缓慢地推进着,她却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风华绝代、貌若天仙,曾经与傅恬妃一道将皇帝的心牢牢拽在手里,然这一刻她却只是一个没有了任何光芒与生气的女人,那样漠然地坐在凤辇一隅,垂首闭目,似乎要保存那仅有的尊贵。
车厢中点着一盏油灯,随着车架晃动,光影也随之浮动,张文琴看着眼前女子的脸颊或明或暗,终于开口道:“为了一个孩子,贵太妃至于和太上皇闹成这样吗?”
那女子冷冷地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在笑,却不知道笑得是哪一个。
第十七章 君心我意(二)
张文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撩开帘子向外望去,太上皇的车辇亦在前面缓缓推行着,可是车里没有动静更没有灯光。自从初三离宫那日见了赫臻一面后,几天来就再没有见过他。今日陈璋瑢莫名其妙地被人送进自己的车驾,她穿着朴素、神色冷漠,于自己行礼后便这样沉静地坐在一侧,整整一天没有说过一句话。只在途中下车休息用餐的时候,自己才听随侍们说太上皇已派了人马火速赶回燕城,说要把臻璃接往北京送给皇姑抚养。她心下猜测,或许为了这件事陈氏才与赫臻闹得不愉快,不过有一点她很好奇,陈璋瑢从什么地方来的?
本来随便找几个人来问问就能知道,可是陈璋瑢一刻不离开自己的车驾,自己也不好开口。此时夜色沉沉,她本想安歇片刻,奈何身边有人坐着,她竟卧也不是坐也不是。如是沉静了许久,张文琴见她没有丝毫要回答自己的意思,方开口道:“贵太妃不睡吗?这样坐着岂不辛苦?还有好几日的路程呢。”
璋瑢的眼眸突然湿润了,她缓缓看向张文琴,怔怔地问道:“太后见过茜宇了吗?”
张文琴一愣,随即道:“皇贵太妃她很好,和昕儿如今都住在宫里,我看她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此刻……当回家省亲了。”
“省亲?”璋瑢问道。
张文琴苦笑一声,“是啊……也只有她有这样好的命!想我哪里还有母家,而贵太妃也不可能这样路远迢迢地回京城去吧!”
璋瑢冷冷地笑了笑,她爬起身子,随着车架的摇晃跪在了张文琴的面前,脸上带着的笑容叫人看来竟那样无奈而可怜,“太后颁道懿旨,让车驾回京去吧!”
张文琴一怔,脸上莫名不已,“贵太妃这说的什么话?你没瞧见太上皇的车驾就在前头,才出得京来,哪里有回去的道理?”
“太上皇他不在队伍里,他还在京城吧!或者在前来的路上,总之他一定不在……”璋瑢笑得凄凉,却口气笃定,“不为别的,只求太后再让臣妾瞧一眼璃儿……这个孩子他怕生,见不到我他会哭的。”
张文琴心中一动,沉吟了半刻才道:“去了燕城不就能见到璃儿了?何况贵太妃跟着太上皇离开这么久,璃儿他也过得很好!”张文琴心里徒然生出一股隐隐的快意,不曾想她妍贵妃也会有今天的模样。
璋瑢凄冷地笑着,“太后何苦还要挖苦臣妾?您知道的,璃儿已经在往京城的路上了。”她伸手扶了扶虽然少了珠钗玉环却依然稳帖的发髻,“若不能见到璃儿由我告诉他究竟怎么了,这孩子会不踏实,若他哭闹不休惹得皇姑不愉快了,该如何是好?”
张文琴淡淡道:“不管太上皇在不在这里,既然他把贵太妃你交给我,我就有责任把你送回燕城去,所以……只能让贵太妃失望了。”
璋瑢冷笑一声,直直地盯着张文琴,我如何不知道此刻你心里是多么的得意,可若没有宇儿,你哪里会有今日的风光?她凛然开口,直把张文琴的脸都激绿了:“太后知道太上皇为什么要偷偷回宫吧,既然如此,您还有心思把臣妾送回燕城去,难道您一点不怕儿子的皇位左右摇晃吗?放眼如今朝堂之上,有几个不是太上皇一手栽培的臣子?”
京城硕王府内,一切恢复了平静,缘亦碍着王妃和两位少夫人并不能近身伺候主子,心中却忍不住打鼓:今夜的事情着实蹊跷,主子半夜三更地去了什么地方?为何会昏厥着被三公子抱回来,且硕王妃没有让跟出宫来的太医诊治,只是要了几个王府里的老嬷嬷进去伺候,究竟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