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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嗓子眼,背上全是冷汗。海山武功高强,我的轻功这么差,极易被他发现,到时的结果,真是想想都怕。这样跟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我走到巷口,轻轻探头,只见海山的背影进了一家客栈,客栈上悬着金字招牌:云来客栈。
就是这里了,我暗吁一口气,飞身奔出巷子,随手在树上解了一匹马,骑上就走,身后传来马主人的惊呼声,我也不理。径直穿过大街,到了杭州守备衙门前,我翻身下马,向里就走。
门前的守卫拦住我,我取出怀中令牌,向他一扬,令牌上刻着一个金色的张字。后面还有御赐二字。是我拜相以后,大哥赐给我的,凭它可以随时出入宫禁,见它如见皇上一般。
守卫面如土色,立刻跪下道:“拜……拜见大人……”
我从他身边昂首走过,一直走到大堂上,大摇大摆地坐下来,很快,杭州守备得到消息,飞快地奔了过来,跪下道:“不知相爷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说话间,额上还有微微的汗珠。我本不欲暴露身份,但现在有海山在此,若不拿获他,爹娘处境危矣。
“传我的令,调集两千杭州守军,捉拿叛王海山和匈国王子耶朵。”我冷声吩咐。
守备叩首道:“是,相爷。”
军队很快出动,在杭州城四周戒严,同时包围了云来客栈,但是客栈里,并没有海山的踪影,得到军士回报,心突得往下一沉,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拨马道:“去荷花巷。”但愿我来的及时,但愿爹娘不会有事,但愿……
踏入孟府漆黑的府门,我呆住了,从院子里,到厅堂,桌翻凳倒,一片狼籍,还有三三两两下人的尸首,皆是被利剑所杀,血流满地,惨不忍睹。杀人灭口,一个不留,这果然是海山的作派啊。他是要我恨他吗?我恨得越深,他就越开心。
“请相爷责罚。”杭州守备和闻讯赶来的官员在我身后,跪倒一地。也难怪,相爷的叔叔寓居杭州,却遭此惨祸,如此失职大罪,便判充军千里也不为过。
我木木地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泪水流到嘴里,很苦很涩。是我错了,我若是告诉大哥,爹娘就不会有事,我若是让爹娘留在京城,不离开,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我忽然加快脚步奔进去,翻开每一具尸首仔细查看,我知道海山不会杀我的爹娘,但是小兰呢,她会不会?我不敢想下去。
也许是我的举止近似疯狂,那些官员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说话,任由我一个人,泪流满面,苦苦地寻找,终于,我翻开最后一具尸首,不是小兰。
“相爷,有人送来一封信。”一个差役飞跑过来,战战兢兢地将一封信递到我手里,信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张好古收。
我颤抖着手接过信,轻轻打开,信上寥寥数字:
“数月不见,心甚念之。惟备美酒一坛,干果数盘,听风小筑,静候佳人。”
我一把揪住差役的衣领:“送信的人呢?”
“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大……大人要见他吗?”大概是被我愤怒的表情震呆了,差役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
我缓缓放开他,恍恍惚惚地向院外走去,“大人,你去哪?”身后传来杭州府台的叫声。
我轻轻摆了摆手,低低道:“你们都回去,我自有安排。”
在杭州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张好古到了杭州,大哥也会知道,他会不会来,他会为了我放下手中的政务,放下所有的一切,赶到杭州吗?可我却忽然不希望他来,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欠下的债,就由我来偿还,何苦殃及别人。
雾霭沉沉(二)
杭州城外,西江亭畔,听风小筑,一艘大船停靠在江岸上,江水轻轻拍打岸堤,大船如摇篮般轻轻摇晃。
海山背着手,立在大船上,眼睛望着岸堤,听风小筑上,悬挂着两盏精巧的宫灯,清风习习,宫灯变得有些朦胧。
“王爷,孟姑娘会来吗?”阿桑轻声问道。
“会,她一定会来。”海山低低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情,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无比柔和。有多久没有见到她,只是短短数月而已,于他,却有数年那么长,日夜在思念她的痛苦中煎熬,食不安枕,寝难下咽,从未想过,只是一个女子,竟能将他折磨到如此境地。早此如此,当初他一定会带她走,就算她以死相逼,就算她看着他的眼神是如何的冷淡和不屑。
岸上传来急骤的马蹄声,很快马蹄声止了,一个锦衣的少年跃身下马,立在江岸的白堤上,远远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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